若是直接將房門給合上,還不知要被這劉氏編排多久。
她一時之間,進退不得。
“怎地還不去給老二送飯?”沈母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明謹兒鬆了口氣,她臉上立即掛了溫順的笑來,彷彿還是平日裡那個乖順的小媳婦兒。
“哎,這便要去呢。”她又看了眼劉氏,稍稍委婉了些,“大嫂,我這便去給沉奚送午膳了。”
劉氏暗暗咬牙,卻也只能強撐著回了個笑,她點點頭,將房門口給讓了開來。
正當明謹兒意外她今日竟如此好說話時,劉氏再度陰陽怪氣開了口:“弟妹路上可走得慢些,我瞧你今日不怎地精神,若是路上摔了磕了,都指不定沒人瞧見。”
明謹兒權當耳旁風,她快步進了灶房,將食盒一拎便要走人。
沈母卻遞了碗過去,“吃了再去。”
碗中裝著個雙合面的窩頭,還摻和了些野菜,瞧著就乾巴巴的,沒有丁點兒油水。
明謹兒心中直髮苦,面上卻不顯,笑意盈盈將窩頭接了過去,“我路上吃也是一樣的,若是讓沉奚餓了肚子可怎麼是好。”
將沈沉奚這尊大佛一搬,沈母果然不勸了。
明謹兒快步出了灶房,直直朝著沈沉奚的書院而去。
等到了路上,手裡的窩頭都涼透了,她才忿忿著咬了口,“整日裡吃這些不帶油水的東西,倒是也不用費盡心思去瞅著身量了。”
她後悔了。
悔極了。
從前總是怕體重過高,時不時就喝白粥,還吃水煮青菜。
現下連骨頭都啃不上,夢裡都是吃大魚大肉。
明謹兒眼泛淚花,要是能夠時光倒流,她肯定每日裡大魚大肉,即便是長成個水桶又如何?
還不等到村口,明謹兒便遇上了村裡趕牛車的漢子,這漢子豔羨沈家出讀書人,猜著了明謹兒的去處,硬是要送一程。
明謹兒推脫不掉,故而今日比往前還要早到書院。
她剛下牛車走了幾步,便聽見了爭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