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出幾步,便瞧見沈沉奚端坐在驢車上,周遭不遠處圍了幾個姑娘家,膽子稍小的暗暗打量著他,膽子大的甚至當眾送起了秋波。
明謹兒撲哧一聲笑出來,幾步到了驢車旁。
“若不是你要考科舉,怕是都能三妻四妾了。”她口中打趣著。
這話聽在沈沉奚耳中,卻讓他剎那間神情嚴峻。
“此事萬不會發生。”他朝著明謹兒開口,像是在許諾,“我此生定然不會納妾室,無論今後走到如何地步。”
無論他的科舉之路是否順利,進汴京當重臣還是在鄉野當教書夫子,又或者得以外放做官。
他都不會有妾室,身邊與心中都只會有明謹兒一人。
沉寂片刻,明謹兒方才說道:“我知曉了,咱們先歸家去。”
這反應未免顯得平淡,沈沉奚低落一瞬,又將心緒給整理好。
明謹兒畢竟並非原主,她從前所待的地方,便是一夫一妻制,便也不會有太大波浪,這在她潛意識中是理所應當。
若是要如同這地界其餘的女子一般,容忍自個兒丈夫三妻四妾……
那她便一人過下去,左右有著那些個新奇的念頭,如何會賺不到足夠的銀錢?
她定然過得十分滋潤。
驢車緩緩行駛起來,明謹兒想起明日的祭河,暗自嘆息一聲,主動開了口:“我原本想去縣裡賣荷包,沒成想都賣了個乾淨,如今有了驢車,若是明日只賣一些五彩繩,我總覺著虧了。”
“你也應當歇上一歇。”沈沉奚接了口,卻並不贊成她想些旁的法子去賺銀錢 ,“你……瘦了。”
他後半句說得有些磕絆,且話音落下後,即便明謹兒瞧不見他的神情,還是將腦袋偏向一邊,瞧著路上的行人。
明謹兒愣怔片刻,撲哧一聲笑出來,“我如今正長個頭呢,瘦了乃是理所應當!”
她還擔憂自個兒長不高了,現下一聽,隱藏著的憂慮都散開來。
再仔細回想一下,又覺著自個兒許是當真高了不少。
“你瞧著我可是高了些?”明謹兒心中有著小小的希冀。
“是了。”沈沉奚仔細回憶,給了肯定回答,“半掌高。”
明謹兒歡喜不已,她驢車便趕得更加穩當,口中還哼起小曲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