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懷著心思,又都不開口言語。
進了賭坊,裡頭濃重的汗味兒,還夾雜著不知何處來的酒氣,燻得明謹兒直皺眉。
“你可去馬車上等著。”沈沉奚輕聲說了句。
他聲音不大,只有明謹兒能聽見。
“不了。”明謹兒搖頭拒絕,稍作思索後,又滿懷深意地道:“稍後若是有空,許是我們得說些閒話。”
她實在是好奇錢掌櫃的來歷,也擔憂沈沉奚。
此時的沈沉奚說到底,還只不過一介窮書生罷了,若是做錯了抉擇……
“無妨。”沈沉奚輕聲回了句,“我自有分寸。”
這話沒頭沒尾,卻讓明謹兒懸著的心忽的鬆懈了,她移開了看向沈沉奚的目光。
是她過於天真了。
老謀深算如沈沉奚,又怎麼會因著一時情急,便做了錯誤的抉擇?
胡思亂想間,幾人已然跟隨著帶路的打手,到了賭坊最裡頭。
穿過一道小門,便是空曠的院落,四角都站了打手守著。
而再往裡邊,便是一間敞亮的正廳。
那帶路的打手停下步子,朝著裡頭喊道:“頭兒,有貴客來了。”
屏風遮著了,瞧不清裡頭有什麼人,卻聽見個低沉沙啞的男聲罵道:“狗東西,誰準你將人給帶進來了?!”
旋即便是將杯子給砸碎的動靜,將這打手嚇了一跳。
他朝著錢掌櫃歉意地笑笑,又壯著膽子喊道:“頭兒,是錢掌櫃。”
這話一出,裡頭便沉寂了片刻。
旋即便是雜亂的腳步聲,旋即一個滿臉胡茬的壯漢從屋裡走了出來。
他膚色黝黑,臉上有道疤,直直從眼角劃下來,一直蔓延到下顎。
“錢掌櫃,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賭坊掌櫃的幾步走了過去,臉上帶著欣喜。
只是他笑起來時,扯動了臉上的疤,又因著滿臉胡茬,瞧著多少有些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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