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未曾買賣過黃豆的明謹兒,倒是為著他的話怔了怔,“能退回多少?”
聞言,沈沉英便伸出手來,硬是掰著指頭算了算。
“還有兩簍子的黃豆未曾揹回來。”他邊緩慢地說著,邊思索了剎那,“若是將黃豆全揹回來了,約莫還能退個三錢銀子。”
扁擔與竹編的簍子,便讓沈沉英壓了整整三錢銀子。
明謹兒沉默了。
她先前想著小叔子聰慧,即便年紀小些,但也終歸是十幾歲了,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總得明悟些事兒。
沒想到……
她很快將心緒給調整了回來,點了點頭,“倒是比我想象中買得多些,等晚些時候,全部做成了豆腐,拿去鎮上賣,應當是能將銀錢給全賺回來的。”
明謹兒單單指的是這兩簍子的黃豆。
人心是難測的,誰知曉那戶人家究竟還會不會將餘下的黃豆也給了。
黃豆都說不好,銀錢便更加讓人難以揣測了。
她心中暗自嘆氣,倒是未曾怪罪沈沉英。
若是當真拿不回來,至少吃一塹長一智,日後沈沉英便不會再被如此手段給誆騙了。
去鎮上的路也不短,今日天又有些熱了,二人走得汗流浹背,這才到了鎮口。
牛車已然停靠在了老地方。
明謹兒遙遙看了眼,牛車上今日坐了不少人。
“對了,你那米糧店的活計,如今怎麼說?”眼見離著書院門不遠了,明謹兒才又有心思開口言語。
沈沉英抬手摸了摸鼻尖,“那店老闆有個在鎮上酒樓裡當賬房的親戚,平日裡的工錢,便都是他結給我。”
明謹兒問得不是此事,卻也耐著性子聽沈沉英一句句往下說。
“只是……昨日他便遣人來了,說是……”沈沉英磕磕絆絆,話都險些沒講明白,“我不用再去店裡上工了。”
這話算不得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