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謹兒索性將堂屋裡的凳子搬出來,靜悄悄坐著,仰頭望著日頭西落。
“弟妹,這黃豆還是放石磨裡?”沈沉安到她身前問了句。
“是了,還要勞煩大哥。”明謹兒回了神,起身一併幫著將飯前沈沉英泡著的黃豆,往石磨裡倒去。
還好沈大哥有著一把力氣,石磨吱呀著轉了起來,黃豆就著水被磨成了豆漿,爭先恐後往木盆裡落。
大寶在一旁湊熱鬧,還端著一碗豆漿,喝得津津有味。
“明日也還能喝,冰著便是了。”明謹兒怕他積食。
“哪裡還等明日!”沈沉英也端了碗豆漿,他吸吸鼻子,美滋滋地抿了口,才去把扁擔拿在手裡,放在了屋簷下,“二嫂,這豆漿已然喝了個乾淨!”
明謹兒怔了怔,她是未曾料想到,整整半盆的豆漿,竟然都能被喝完了。
原本是想著明日一早能喝些,現下她打得小算盤便不成了。
“這豆漿可香了。”沈沉英又大大地抿了口,“方才二哥也喝了一碗。”
自個兒磨出來的豆漿,與前世去街邊買的不同。
更加香醇,黃豆的味兒也極其濃郁,喝到嘴裡那甜味兒便立即瀰漫開來。
明謹兒自個兒都喜歡的不得了,她搖頭失笑,旋即說道:“我想日後將豆漿也弄上一些,早晨去鎮上賣,你們看這可能行?”
“行!”沈沉英高聲喊道,他清了清嗓子,“二嫂,你便放心交給我,沒有我沈沉英賣不出去的東西!”
他還未曾去鎮上做過生意,但已然與鄰村的姑娘買下幾個頭花,每個加了一文錢,又賣給了村裡的姑娘。
沈沉安磨完了半盆黃豆,他搖搖頭,對弟弟的言論不置可否。
“成,明日一道去。”明謹兒應了聲,“先讓你練練手。”
這話一出,吃了個定心丸的沈沉英,當即便眉開眼笑。
他心中豪氣,便抬著碗準備將豆漿一飲而盡,結果因著喝得急了,嗆得連連咳嗽。
等到槐花香氣從灶房裡傳出時,明謹兒早已回了房中。
為著明日要帶去鎮上的話本,她只得挑燈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