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了。”明謹兒皺眉,不僅價格不公道,她手上的銀錢,實則也有些不夠,“至少還得再便宜個十五兩,這地方偏僻又小,租不上這麼貴的價錢。”
“這……”婦人又躊躇起來,她頻頻往鋪子裡看。
一見這情形,明謹兒便知曉做主的是何人了。
她主動進了鋪子,瞧著婦人湊過去與漢子說話。
“不成!”那漢子立即黑了臉,他直襬擺手,“四十六兩,一文也不少,若是不租便別攔著我做生意。”
明謹兒皺了皺眉,也未曾說些什麼,而是掂了掂揹簍,便往外頭走了。
買賣不成仁義在,倒也不用弄得這般難看。
她又將整條街都走了一遍,還去巷子裡看了看。
鋪子不少,但都有些缺陷。
大小足夠的,院中沒水井,離河流又遠。
有水井的,鋪面小了,院中也養不下牲畜。
大小足夠又有水井的,不僅地方偏僻,還獅子大開口,要出一百五十兩的價來。
明謹兒來時如何情緒高漲,去時便如何低落。
她還當能夠早日搬出那村子,如今瞧著,是她想得簡單了些。
“還是手上銀錢不夠,若是再多些……”
明謹兒仰頭長嘆,她利索地回了集市,沈大哥與小叔子都在驢車上等著了。
買了四斤的五花肉,又添置了二十八文的青菜,驢車這才緩緩地往村子裡行駛而去。
怕將驢子給壓壞,三人都是徒步,東西倒是盡數都放到了板車上。
“許久未曾這般輕鬆了!”沈沉英說著,活動了幾下臂膀,四處張望著,不一會兒便摘了根瞧著長勢不錯的狗尾巴草。
他叼在嘴裡,不時便晃盪幾下。
沈大哥則是一路都在觀察板車,如今正盯著木頭輪子,好似在思索些什麼。
“你若是想坐上去,那也是成的。”明謹兒笑了笑,“旁的不說,兩個大人是定然能拉得動,何況你這半大小子。”
只是不能拉許久,得停下來走個幾步。
這頭毛驢如今被當成了沈家的心頭肉,個個都盼著它早些長大,也怕傷了它。
路邊偶爾有些野薑或是小蔥,明謹兒一路摘著往回走。
現下天色還早,她回去要稍作準備,明日便趕著驢車往縣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