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想起了那個雨後,結伴去了食肆之事。
“當心將肚皮給撐破了。”沈母眼見小兒子如此貪吃,便皺眉訓了句。
沈父亦是吃得意猶未盡,他早已將最後的菸葉都給抽完了,只能將煙筒拿過來聞了聞。
“要是來壺酒……”他說著,露出了嚮往的神色。
明謹兒倒是將注意力都放在了旱菸上。
她從前慢便見到了沈父的煙筒,卻因著未曾見過,認不出來。
直至沈父將省了許久的菸葉給用上,才知曉這地方居然有菸葉賣。
也不知那種子是何處得來的,又能賣上什麼價錢。
她覺著這年頭定然沒人知曉如何處理菸葉,多半隻是曬一曬便拿來抽。
指不定也能是門營生……
劉氏將飯後的收拾大包大攬,直接將明謹兒給推出了灶房。
明謹兒便到了院落中來,她蹲著瞧嘰嘰喳喳的雞崽子,還不時伸手輕輕摸上幾下。
沈母生怕雞崽子死了病了,還弄了稻草與原本要做鞋底的碎布來,給雞崽子夜裡保暖。
“怎地待在這兒。”沈沉奚一掀衣袍,便在明謹兒身側蹲了下來。
二人幾乎肩並肩。
心中想著事情,明謹兒便未曾注意到,她只是回憶著菸葉應當如何處置,愣怔了片刻,才知曉沈沉奚在與她說話。
“那菸葉是從何處來的?”她問道。
沈沉奚卻一怔,似乎是未曾料到她會得知那是菸葉。
也不知僅僅剎那間的功夫,他心中究竟想到了些什麼,竟是眼中的笑意散了個乾淨。
“據說是前朝時,從番邦船運而來。”沈沉奚回了話,卻瞧著明謹兒在雞崽子腦袋上輕點的指尖。
“番邦……”明謹兒怔住。
她未曾想過此處還有番邦,若是如此,那一些尋不到的植作,也許便能找來了。
做吃食的法子千千萬,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怎麼?”沈沉奚不著痕跡地細細打量著她。
“若是日後有機會,我想去瞧瞧番邦的玩意兒。”明謹兒說著,神情露出些嚮往來,她嚮往的是心中想起的那些個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