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心往著村口的牛車趕去,路上亦是遇見了不少村裡人。
性子靦腆些的還好,不過是悄悄打量。
那張狂的便不同了,直勾勾盯著明謹兒,將她從上到下都看了個遍,還想湊近些,看看蓋著的揹簍中裝了什麼。
與沈家要好的人家不多,能算得上至交的更是沒有。
明謹兒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其中關竅。
她快步到了村口,卻不見上回的車伕,許是來晚了,只好去了旁人的牛車。
摸出了一文錢遞過去,卻遲遲沒被接走。
明謹兒微皺眉頭看過去,便見那車伕笑了幾聲。
“沈家如今是發達了,咱們都是同個村子的,怎地能像敷衍旁人一般,只給一文錢便將我打發了?”
他說話時,也時不時瞟嚮明謹兒的揹簍。
“就是啊,你們沈家如今有了獨門兒手藝,那好日子還不緊趕慢趕找上來?”
牛車上坐著好幾個婦人,明謹兒一個也不認識,她們卻都知曉明謹兒的身份。
“也不知是積了什麼福,竟讓你們沈家尋到能賺大錢的營生。”臉長得尖瘦的婦人說著,又笑了幾聲,“咱們都是同村的,不如也跟我透露幾句?左右這銀錢沈家賺來也花不完!”
“與我也說說,小時候你家沉奚還被我抱過呢!”
牛車上的婦人三言兩語說了起來。
明謹兒被吵得腦仁兒生疼,她眉頭微微皺起,想也不想便知是里正家的兒媳婦添油加醋了。
對付這些難纏的,如何能用常理的法子?
她佯裝靦腆,垂首苦笑了幾聲。
“這營生不過賺個辛苦錢。”明謹兒說著,還扯了扯她發白且有著補丁的衣袖,“混口飯吃罷了。”
先前頭一個搭話的尖瘦婦人,一見她身上還穿得很是寒酸,便不願意接著說話了。
可還有人覺著明謹兒不過是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