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她也確實因覺著姑娘可憐。
劉氏一聽,整顆心都放了下來,原本在洗大寶的髒衣衫,如今把手一擦,便起身往灶房走,“如今吃的倒是不少。”
還不到做午飯的時候,便只有早上吃剩下的稀粥。
明謹兒全給盛了出來,也只有半碗不到,劉氏憂心她吃不飽,便立即煮了兩個雞蛋。
“弟妹如今這年歲,正是長身子骨呢,吃得多些亦是尋常的。“她將雞蛋往鍋裡一放,開口寬慰著,“我跟弟妹年歲相仿時,每日都覺著吃不夠,一會兒便餓得肚子咕咕叫,那時家中窮,還是我娘省了口糧給我。”
她細碎地念叨著,明謹兒時不時便應上幾聲。
是了,莊戶人家的兒女,多半是吃不飽肚子的。
沈家如今的日子,若是傳了出去,也不知要有多少人豔羨眼紅。
雞蛋煮好後,劉氏過了遍冷水,便往明謹兒手裡塞,“午飯我多弄些,弟妹每日都得勞心勞力,別虧了身子。”
“許是昨日累著了。”明謹兒只得尋了個藉口。
劉氏又去浣洗大寶的髒衣衫了,她將兩個雞蛋塞了誦讀的大寶一個,這才端著碗往外頭走。
等回到小溪邊時,稀粥都完全涼了,雞蛋也變得溫熱,正適合下肚。
溪邊卻不曾有人影,只有堆著的零散幾個田螺,以及揹簍裡憑空冒出來的許多豬草。
明謹兒端著陶碗,望著那些豬草,一時之間也不知要作何反應。
這半碗稀粥與一個雞蛋,換上回那些豬草是有些多了,可若是算上這回……
“她不會日後都要幫著我割豬草吧……”明謹兒想起沈沉英說她自身難保還要顧著別人,不僅砸了咂嘴。
如此靦腆,連句完整話都說得艱難的姑娘,竟是個實心眼。
明謹兒站在原地有些許不知所措,卻瞧見對面林子裡鑽出個身影來。
懷中還抱著大捧的豬草,手上拿著明謹兒帶來的鐮刀。
她過小溪時顯得笨拙不已,又小心翼翼,許是上回摔得有些狠,便長了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