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冷哼道：“我知道，你和李毅走得近。論道理來說，李家是比我們張家強上一丁半點，你有李家這個大後臺，看不上我，也屬正常！”
林楓道：“您言重了。不管是李家，還是張家，都是我高攀不上的高竿。我和李毅是兄弟不假，但我和他，也止於兩個人之間的交往。他的家族勢力，他並沒有引我介入。所以，對您，以及您的家族，我亦不敢高攀。”
張老揮了揮手。
林楓發現，揮手是張老的習慣動作，揮得很用力，很果斷，給人一種無往不勝的感覺。
“什麼高攀不高攀？我眼裡，從沒有這些門第觀念！合得來的人，我就當他是朋友，管你是什麼出身？合不來的，我鳥都不鳥他一下，管他是什麼來歷？”
張老這番粗話，把林楓給逗樂了。
“怎麼？你是文化人，瞧不起我這個大老粗？”張老瞪眼。
他眼睛雖小，眼神卻是犀利。
林楓道：“您真是性情中人。”
張老道：“性情中人就對了！我跟你下了一盤棋，認定你是可交之友，那你就是我的朋友，除非你看不起我，不想交我這個朋友！那也行，不是朋友，那就是敵人！”
林楓一怔。
張老道：“你只有兩條路走，非敵即友！你選哪條？”
林楓道：“我們之間，最好的相處之道，其實是非敵非友，只為利益而存在，該聯盟時就聯盟，該反目時，隨時可以反目。”
張老道：“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朋友，一種是敵人。所謂的非敵非友，那都是扯談！”
林楓愕然不已。
他也算閱人無數，卻從沒見過這麼不講道理，如此黑白分明的人！
張老就跟武俠小說裡的正派耆宿，對待江湖上的人物，認定他們不正即邪！
“選吧！”張老提高聲音說了一句。
林楓道：“咳，有個事情，我覺得很奇怪。”
“什麼事情？”
“張天賜也是您的孫輩吧？”
“是！不過，那小子，我看不慣！以前還好，長大了之後，太過飛揚跋扈！太過無理取鬧！”
“他再錯，再差，也是你的孫子。我和他之間，恩怨不少，你這個當爺爺的，不把我當敵人，反而要和我合作，你就不考慮他的感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