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他一張紙巾:“全是汗。”
“工作賣力。不是你讓我幹的嗎?”他不亂擦, 用紙巾一下一下按著, 把汗珠浸在紙巾裡。
臉幹淨了,笑容卻變得朦朧。他低腰,雙手撐在桌子,傾身向她。
姜臨晴仰起頭:“不會幹了苦力活,又要向我討獎賞吧?”
“獎賞啊,你給不給?”
“你想要什麼獎賞?”
池翮的唇勾了勾,臉靠得越發近了。
到了她的警戒範圍。她不自覺地繃緊肩膀,挺直腰背。她覺得後頸僵得動不了。
池翮更低下來,再低:“你說,我想要什麼獎賞?”他的氣息拂過來。
暖暖的,但燙起更高溫度。她的臉粉紅一片。
他的姿態像極了要吻她。
姜臨晴想喊出一個“停”。
她沒出口,池翮已經停了。他問:“想親密嗎?”
她不敢開口,怕自己的話噴到他的臉,可能他就沖動了。
意外的是,池翮撤走了。他側頭在她的左耳邊說:“想親密的話,要加錢的。”
留下一個面紅耳赤的她。
池翮去了吧臺。
姜臨晴逼迫自己回到工作狀態,她和他說正事:“對了,你是怎麼認識彭寅的?”
彭寅是一個有追求,能時刻剪斷理性的藝術家。好比今天,他說,這裡不能開窗,那裡不能通風。微風擾亂了香氣。
姜臨晴不妥協。他進一步,她退一步,她又進一步,他再退一步,這才敲定了方案。
苛刻的彭寅,卻對池翮另眼相待。
池翮望過來,很久不說話。
姜臨晴不是很願意承認,自己和他達成了某種默契。她竟然明白他是何用意。她的錢包裡剩下三十二塊,全部給了他。但是動作就不如遞兩張百元鈔來得瀟灑了。
池翮說:“以後用網路支付吧。”
“哦。”她還是喜歡遞錢這個動作。
“我和他認識是機緣。他以前在國外做定製香水,就是現場調香。顧客提出要求,他在兩個小時內完成作品。他在國外是出名的大師了。後來因為一個顧客吹毛求疵,彭寅不痛快,辭了職。而且他家中有事,就回國了。他對香氣有天生的敏銳,閑著沒事,調了幾款香水,這才開始考慮做香水品牌。”
姜臨晴點點頭:“聽你這麼說,你和他很熟?”
“他說過幾句,我以上的話只是複述。”池翮數著錢,“收了錢,沒辦法,我就把他的話一五一十轉達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