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現在的姿勢其實是有些親密過頭了的,邊禮原本坐在椅子上,因為起身拉住奚聆,帶著兩個人一起倒在一張7字形沙發上,因為後背沒有支撐,邊禮直接躺在了上面,只有上半個肩膀是有抱枕墊起來的,所以奚聆摔下來的時候基本上是趴在邊禮身上的。
本來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兩個人是沒沒有注意到這些,直到奚聆壓著她親過來,輾轉碾過揉軟,邊禮這才知道自己無意之中選擇了一個怎樣天時地利人和的位置。
這樣的姿勢是完全處於弱勢地位的,邊禮長這麼大在任何事上都很少處於弱勢地位,不會也不願,但是這次,奚聆揪著她的襯衫領口,指尖輕輕劃過頸部面板,引起一陣陣的顫慄,魂牽夢縈的臉帶著若有若無的香氣越湊越近,都能看到臉上的絨毛,一個充滿侵略性的吻帶著居高臨下的意味落在唇瓣。
邊禮瞬間腦子都被清空,只能被動迎接著。
幾分鐘後,又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已經數不清這是今天的第幾個吻了,但就數這個後勁最大,達到邊禮從沙發上被拉起來的時候還是腦子懵懵的,沒忘記給自己爭取名分:“所以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繫了?”
奚聆替她撫平領口褶皺,再一個一個幫她把剛剛滑開的扣子扣好,最後素手平掃展平,眼神撫過懵懂的眼角微微一笑:“純潔的女女朋友關系。”
驚喜從天而降猛然籠罩在邊禮頭頂,一時間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的暈頭轉向。
邊禮站起身子呢喃:“女朋友。”
隨後眼前一亮,一個大踏步上前雙手扶上奚聆的肩膀,試探性的用張開雙臂,直到將人緊緊摟進懷裡才感覺到真實。
奚聆沒有拒絕她的想法,甚至還主動上前去回抱,任由眼前人用一個擁抱去填補內心搖搖欲墜的防線。
此刻的奚聆心裡五味雜陳,其實她什麼都知道,知道邊禮沒有安全感,知道她需要的不過是一句承諾,甚至只是不拒絕,可她任由邊禮漂泊在外的心惴惴不安許久,不肯對她施以一絲同情,難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無情拒絕,不聞不問對重情義的邊禮來說是多大的打擊,需要多長時間來治癒嗎?
她知道。
對自己的無情冷漠心知肚明,並放任自流。
也是多虧對方是個不諳世事,心地單純的孩子,但凡有一絲察覺的成年人都會唾棄自己。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奚聆從不是個大方的人,想要的人一旦下了決心,她就不會再放過。
邊禮從抱上來就一聲不吭,奚聆給她時間思考接受,可是幾分鐘之後她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
“邊禮。”
無人應答。
再一聲:“邊禮。”
依舊一片寂靜。
奚聆有些急了:“邊禮你到底怎麼了?”
見她實在著急,耳後才穿來一聲低沉的鼻音:“嗯。”
眉頭皺起,奚聆也顧不上想東想西了,連忙雙手撐開邊禮貼著的腰,正對著她,急急的想要看她,視線剛轉到臉上,奚聆就吸了口氣。
只見剛剛還笑著羞紅了眼的人現在眼圈依然掛著淡淡的紅,不同的是原本茂密如森林的睫毛上掛著搖搖欲墜的露珠,一片澄澈的眼神像是剛才下過一場晴天雨。
她在沒人看到的地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