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棠沒再如那樣笑著,臉色忽然無比正經,像是在用表面的偽裝支撐內心,她可疑的靜默,眉毛抖了抖,節奏清晰敲擊桌面的指節叩下抵住桌面,桌板發出咚的聲音輕響。
能說會道的小師姐忽然啞巴似的,虞洲偏頭一眼,看到她有些惶惶的眼睛,記起了那夜她見她時,有些亂糟糟的姑娘。
在綢豔居外、在斑斕燈籠下,衣衫淩亂的好人家姑娘。
幸好,什麼也沒發生。
虞洲眼底暗了暗,替戚棠回答了。
鄭伯陽見戚棠滿臉難色時表情已然古怪——沒辦法,戚棠這表情太像做了什麼不好的事。
只聽虞洲緩緩道:“……春風一度啊。”
她眼底含戲謔,在某一瞬間唬得戚棠都愣了愣。
鄭伯陽:“……什麼?”
他大吃一驚。
戚棠唰的一下就看向虞洲,她另隻手還挽著她胳膊,距離很近,聞言充滿怨念的拱了拱虞洲,鼓腮不服:“洲洲!”
她用在別人身上的詞兜兜轉轉回到了自己身上。
鄭伯陽陷入了自我懷疑,那張清秀的臉出現了三分困惑和七分懷疑自己聽錯了。
戚棠看他的表情,按照她曾經看過的話本精準劃分他的表情:“……也不能這麼說,最多……”她看向虞洲,磕磕絆絆找詞,她的詞海太淺,翻來覆去沒有合適的,戚棠自己編成語:“最多……春宵不成。”
她歪歪頭,連自己都放棄了似的。
坦白講,那晚除了床上滾過兩遭,什麼都沒有發生。
床上滾滾算什麼春風一度?
鄭伯陽說:“……你……”他顯然有些失神,比戚棠更磕巴,似乎內心糾結良久,不知道思考到了什麼,又說:“難怪,難怪。”
戚棠:“……”
這人胡言亂語些什麼。
戚棠不搭理他,戚棠依在虞洲身邊,扯扯她的袖子,很認真的狡辯:“我沒有跟她春風一度。”
虞洲點了點頭。
戚棠覺得她好敷衍,癟嘴:“……就只是床上滾了滾,不能算春風一度。”
她強調:“衣服都沒脫呀!”
這話真的很很奇怪。
虞洲沉默了一會,才又嗯了一聲。
戚棠補充說明:“……真的,而且我被她壓的動都動不了!”
虞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