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棠從前寶貝多,一個乾坤袋自然不放在心,現今也忘了上,何況周身空空如也,虞洲便也貼身存著。
發釵上的流蘇隨她行止而動,看著妍麗生動,她這樣有從前的生氣,虞洲看著,眸底都是笑意,清淺得仿若隔著一層霧。
戚棠摸摸頭發,偏頭看到她帶笑的眼——
虞洲從前,沒有這麼愛笑吧?
戚棠眨眨眼睛,又看了一遍,將從前冷漠的面孔與如今重合對比,然後問:“你很高興嗎?”
虞洲說:“是。”
她如此直白,倒叫戚棠一哽,她從前的師妹心事重重、看她總像霧裡看花,現在很不同。
戚棠問:“為什麼?”
她在這方面又忽然直腦筋,連個彎也轉不過來。
她在情感一事上遲鈍,又被帶偏,以至於忘了,喜歡最初,是叫人常喜悅欣喜的情愫。
虞洲道:“因為在你身邊。”
她淡然的一雙眼,竟然也會因她而産生稠厚到化不開的情愫。
戚棠:“就這樣?”聽上去好像沒什麼追求。
虞洲道:“如果能再近一些,會更好。”
她說這話時語氣誠懇的仿若看見流星許願,用那種帶希冀期盼的目光隱約的朝戚棠覷來。
戚棠:“……”唉。
沒有嘆氣的必要,但她的確一口氣卡在心上,不上不下,不嘆出來,憋進去格外不是滋味。
說不上來虞洲這樣好不好,她說不清道不明,竟然産生些類似荒誕的怯弱心理。
虞洲驟然問她:“要不要吃杏脯?”
戚棠:“?”這裡可荒無人煙。
她眼神太質疑,虞洲真從兜裡摸了一包出來。
戚棠又豈止匪夷所思。
虞洲道:“不是你從前慣吃的店家。”她似乎很遺憾,不能給戚棠吃她最愛的。
戚棠:“哪裡來的?”
虞洲吹了聲哨,飛來了一隻夜鷹,那夜鷹較其他略大,呆呆的站在沙石地面上,用黑豆眼滴溜溜的看著虞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