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不算悚然,到底也略帶威壓,像在看可疑人員。
“你們包場了?”
戚棠竟然問出口了。
那張畫像真是害她白擔心了,根本沒人知道戚棠長什麼樣,而且明面上,有人知道她已經死了。
大約是林琅傳的流言。
“哦,”為首的絡腮胡道,“那倒沒有,請坐。”
戚棠道:“好的。”
“……”
眾人目光對目光,覺得這姑娘未免也太冷靜了些。
“小二,來兩碗麵——”
沒有小二,小二被嚇到躲後廚了,她是不知道這裡之前在發生什麼,但是進來後感覺空氣凝滯,似乎不算小事,大概劍拔弩張、差點打起來——
貼個告示、閑人免進多好。
既然沒貼,戚棠也已經進來落座,她就問虞洲:“你吃什麼面,我去後廚看看有沒有廚子。”
“我們一道去。”
她不說話就算了,一說話貌似被人認出來了。
其氣質清冷從容,偏偏沒帶武器,叫人無法篤定。
江湖上見過她的活人幾乎所剩無幾。她的兇名在外,不算大名鼎鼎,卻也絕非籍籍無名之輩。
有人見過她血濺半面的模樣。
但如今這樣素色,發絲半挽,好像連面相也不太相同。
嚴格來說,虞洲並不是為虎作倀的壞人,只是也並非善類,若真是,只怕也許呀留意。
“虞?”其中鴉青色道服的人半驚半疑地開口。
毫無殺意的女子,眉眼甚至算得上溫和,叫人難以確定,是以那個洲字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
虞洲漠然垂眼,戚棠看向他,道:“魚,你要吃什麼魚,我去後廚順便一道幫你說了。”
……還是個熱心腸的姑娘,真叫人匪夷所思。
那男子似乎覺得莫名其妙,又彷彿腦子打結,半天結巴之後竟然順著應了,笑笑道:“鱸魚吧,有勞姑娘了。”
戚棠道:“客氣客氣。”
“……”
兩人腳步輕移轉進了櫃臺後側的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