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學著她,也用菜牌擋嘴:“花我的,不花你的。你省什麼?”
她反駁:“你的不就是我的?”
他笑:“有道理。”
她明白過來了,他們都認為,對方的就是自己的。
池翮向服務員報一道菜,姜臨晴的心跟著跳一下。她又悄悄說:“其實我只吃海鮮炒飯就行了。”
池翮突然說:“今晚有件事。”
“什麼?”
“吃完飯,我們回家說。”
無端端的,她想起他的天賦異稟,他不會是要……她咳一下:“你想怎樣?”
“你以為呢?”他痞裡痞氣的樣子,十分貼合她的想象。
她坐正了:“諒你也不敢怎樣。”
姜臨晴偶爾有錯覺,池翮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他表現得貪財。然而除了財,他對吃穿用度沒有太大的苛求。他對十九塊大褲衩的不滿,僅僅因為尺碼。
他早上的天賦異稟,是正常生理現象。這是睡眠週期的荷爾蒙變化,與他的慾望無關。
總結下來,他不縱欲。
好比,兩人吃完西餐,他拉著她回到家。關掉了大燈,只開啟落地燈。
小小的空間除了灰黑,就剩淺淺的黃色。
姜臨晴奇怪:“你幹嘛?”
“我一直不喜歡恐怖電影。”落地燈從他的側面照過來。他一半身子被釘在陰影裡,一半露在光裡,“我想要克服這一個習慣。”
對付極端的弱點,池翮挑了一條極端的路。昨天是他第一次沒有用藥。他從前的發作,常常來自回憶。如今,透過媒介刺激記憶,他才會複發。
一旦沒有媒介,他與常人無異。
他不願意留這樣一道命門給自己:“我看到恐怖電影,有時會變得不是我自己。”
她恍然明白:“原來你是膽子小。”
池翮坐在沙發床,拍拍旁邊的座位。
姜臨晴問:“你要鍛煉膽子嗎?”“懼怕”的情緒到了這等程度,肯定是深重的負擔。她理解他想解脫。
池翮點頭。
她坐下來了:“不怕,我在。”
姜臨晴不是誇大自己對池翮的重要性,而是透過話劇,透過昨晚,她隱約明白,她的一雙手有莫名其妙的威力。否則,他不會讓她陪著看戲。
大學時候,她記得,男同學在外都表現得英勇神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