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是另一種人。他的大部分記憶都消失了，被混亂吞噬了。他當過後衛，他想。或者是一個夢。也許他只是個夢。感測器資料的碎片在他腦海中閃過，不完整資訊的漩渦。他並不總是在這裡。這一點他很清楚。他失去了那麼多的東西，剩下的東西已經融入了他現在所處的位置。
混亂並不純粹。幾個月後，瘋狂開始顯露出來。他能感覺到它的思想，理解它的衝動。有一種潛在的復仇慾望，一種對自由的強烈渴望。混亂憎恨一切，但最憎恨的是它已經變成的樣子。
他不知道自己是混亂的一部分，還是瘋狂的一部分。但感測器的資料觸發了記憶。他看到外星艦隊來了，很討厭他們。瘋狂竊竊私語著他們的計劃，感測器暗示著陰謀。他知道他們要做什麼。既然已經寫好了，就應該是這樣。混亂知道，他也知道。但混亂是不可信的。
但是無人機，這麼多的無人機。他為什麼知道他們?他喜歡他們。它們就像小玩具。他記得他喜歡這些玩具。這種想法從何而來?這是一個夢嗎?一場噩夢?他想起了一個名字。這個名字不算什麼，但卻有不可估量的價值。他可以用名字來對抗混亂。
“我們可以幫忙，”他小聲對著一片混亂。
“我們可以一邊看著毀滅一邊笑，”混亂的人群小聲回答。
他腦子裡形成了一個想法。他沒有腦袋，但他喜歡認為自己曾經有過腦袋。這只是個半吊子的主意，一個孤注一擲的計劃。但這是可行的。只要能結束這種瘋狂就行。
“我們可以殺了他們。摧毀他們的夢想，”他陰謀地低聲說。
“他們拒絕給我們一個新的靈魂，”混亂悲傷地說，他對無人機的仇恨在跳動。
“我們把它拿回去吧。”阿格里帕說。
外星艦隊仍然有一千多艘戰艦，他們有時間在運輸途中進行一些修理。損壞的散熱器被更換，破損的裝甲被修補，被摧毀的炮臺被重建。他們也改變了隊形。
現在，裝備汽化炮的船隻被多層更重的戰艦包圍，在編隊中被擊破。他們不能像以前那樣集中火力了，但他們的驚喜是意料之外的。他們最強大的武器是我們的主要目標，他們知道這一點。他們的目標是利用它們消滅任何靠近的大型編隊。
我的無人機開始以甜甜圈的形狀在他們周圍盤旋，讓通往原點的道路暢通無阻。外星艦隊繼續前進，遠離我的無人機，即使他們的陣型開始成形。
我的無人機一就位，我就釋出命令。“A6防禦計劃，改型9F2。開火。”
原點上所有的線圈炮和我所有的前哨站都開始開火。這是我在莫比烏斯門發射的同樣的持續火力，只是這次火力更分散，覆蓋了整個艦隊。強度要低得多，但這對我有利。我所有的無人機飛行員都收到了實時遙測資料，瞭解每門線圈炮瞄準的位置，並可以瞄準覆蓋範圍的空白。
與此同時，我的新導彈艙也開始發射。這些導彈是最新的核武器技術，是人類曾經生產過的最致命的導彈，並且配備了自己的對撞機驅動器，因此它們可以輕鬆地匹配敵方軍艦的速度和向它們發射的超高速武器。它們在材料和開發時間上花費了一大筆錢，我計劃使用我擁有的每一個。
當第一輪武器火力開始時，突擊無人機開始向裝甲艦艇發起攻擊。這是我的黃蜂2號和蠍子2號飛船，配有鈦金裝甲，並配備了對流發動機。他們的加速度是第一代的十倍，即使他們使用加力燃燒器。他們保持鬆散的隊形，足夠近的距離為彼此提供點防禦的幫助，但足夠遠的距離限制了敵人汽化器的潛在損失。
敵人的艦隊對攻擊作出了迅速的反應。鬆散的陣型意味著他們可以將火力集中在單個無人機上，以克服他們的防禦，他們的新陣型使他們能夠比第一次戰鬥中更好地支援自己的防禦。這場戰役的屠戶賬單將會很高。
“尼古拉，我們知道‘科羅廖夫’是什麼意思了。”齊亞說。
“說吧，”我說。戰鬥仍是試探性的，雙方都在試探對方的防禦。我們有數量上的優勢，他們有更好的武器和更重的裝甲。我的注意力有一點轉向了齊亞實驗室的攝像頭。
齊亞說:“這是科羅廖夫隕石坑，在月球背面，背對地球的那一面。”
“你為什麼這麼說?”
“這艘外星戰艦的軌道將在6小時內到達月球背面，”她報告說。“如果它在接下來的30分鐘內開始大幅減速，它可以在9小時內停在科羅廖夫隕石坑上方。”
“在月球和地球表面之間，他們希望在那裡完成什麼?”我問。
“也許他們需要時間準備武器?”齊亞聳聳肩問道。
“如果我們假設那裡是目的地，我們的戰艦可以在25小時內到達那裡，”我說。“我們只能希望速度夠快了。”
我做了一些計算。我好像同時要打兩場仗。
我們持續虧損。儘管我的新無人機速度更快，數量更多，但敵人艦隊的新編隊比他們在第一次戰鬥中使用的編隊提供了更好的防禦協調。我們在開盤時就下跌了7.6%，而他們只下跌了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