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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第十二章 (1 / 4)

有人把手放在弗勞爾的肩膀上搖他時,他醒了,但他不想和任何人說話,所以他一直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一個大男孩的聲音說:“來吧,我得給你洗澡。他們擔心你會生病。”

弗勞爾睜開眼睛,看見一個比他大一兩歲的異族孩子,光頭,黑眼睛。那男孩帶著不耐煩的表情俯視著他。

“我昨晚得到了一個,”花說。

“她做得很糟糕。你散發。我得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割傷,快起來。快點,趁水還沒涼。”

“什麼?花說。在水變冷之前?這意味著天氣暖和嗎?他迅速坐了起來,男孩抓住他的胳膊,扶著他走完剩下的路。國王的女人們還躺在厚實的枕頭和皮草上睡著,她們都穿著足夠暖和的衣服,一旦被叫來,就可以匆忙離開。

“別吵醒他們,”大男孩小聲說。“小心腳下。”

“我知道,”弗勞爾說,她對這個警告的必要性感到惱火。他差點踩到一根手指。

這是他第一次在一些女人之前醒來。他們喜歡聊到很晚,這使他睡不著,這使他不得不睡懶覺。不過沒人在乎,因為他整天反正也沒什麼事可做,除非他們教他跳舞。但那是在下午,從來沒有在早上。

弗勞爾想知道這個男孩是否真的應該在這裡,或者他可能是來偷他的。或者是惡作劇之類的。但這並不重要。弗勞爾太弱了,打不過那個大男孩,如果真要打的話,也沒有人會來幫忙。他不值得費心去保護——但這也意味著他也不值得去偷竊。誰會想要他?

男孩帶著他穿過了堡壘,儘管他們倆都光著腳,路很長。花盯著冰凍的地面,儘量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他的腳趾因寒冷而疼痛,但這就是他的生活。他很高興太陽還沒有升起,因為黎明前的黑暗與他的感覺相符。他覺得自己又變成了老花。真正的花。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在外面感覺空氣從四面八方向他施壓,使他的面板感到緊繃。羞愧使他兩腿發軟,腳步不穩。

一陣突然襲來的熱風覆蓋了弗勞爾的全身,他幾乎嚇得跳了起來。他抬起頭來,發現年長的男孩領著他穿過一扇敞開的門,走進一座用灰色石頭鑿成的方形建築。地板全是磚砌的,中間有很小的空隙,裡面大多填滿了沙子或泥土。在一個角落裡,一個用厚厚的棕褐色磚砌成的圓形大烤爐燃燒著紅光,提供了唯一的光線。

一根管子通向另一個角落的皮革風箱和一個枕頭,有人在上面工作時可以坐在上面。一個裝滿水的大鍋就放在烤箱的門上等待加熱,另一個同樣大的鍋就在旁邊冒著熱氣。沿著牆壁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容器:木桶、陶罐和布袋,形狀和大小各不相同。他們大多拿著木炭或紅色的沙子,裡面有紅色的岩石。

房間看起來是那麼的溫馨和舒適,花幾乎忘記了昨晚的恥辱。屋裡熱得像夏天,就像他一下子跨過了一年的一半。比國王大禮堂還要熱。“這是什麼地方?”他問。

大一點的男孩把一個水桶翻了個面,把它放在方形房間的正中央,離烤箱只有幾英尺遠。他說:“你可以坐在這個上面。你的褲子不值得留,扔到那邊去吧。我有新的給你。這是一個冶煉廠。”

弗勞爾覺得很奇怪,他們不打算挽救他的褲子,因為它們沒有破洞或其他什麼,而且很適合他。洗一洗就沒事了。但弗勞爾不打算為新東西爭論,所以他把剩下的衣服脫了,坐下來把褲子扔到牆上。一種正常和滿足的感覺驅散了他內心的黑暗。

男孩吃力地哼了一聲,把那個不在烤箱裡的大水壺滑了過來。水一放到伸手可及的地方,他就把一隻杯子浸入水裡,輕輕地把水倒在弗勞爾的頭上,小心翼翼地不讓水流到他的耳朵裡。

水很熱,幾乎是熱的。花幾乎忘記了有溫水的存在,更不用說有溫水了。它沿著他的身體一直流下去,小路一點也不覺得冷。水滲進地板上磚塊之間的空隙,沒有留下水坑。

“什麼是冶煉廠?”

“是……那邊那個東西叫火爐。你把礦石放進去,然後你做風箱讓空氣加熱火,這樣它就融化了。我做風箱。這是我的工作。”

“哦,好的。我知道風箱是什麼。我們以前有一個。但我對礦石和融化一無所知。當它融化時會發生什麼?”

“它變成了鐵,”男孩說。“鐵匠們把它拿出來,用它做東西。釘子,工具,刀。諸如此類。”他把弗勞爾的頭髮洗得很乾淨,揉搓,戳戳,漂洗。他對花的耳朵也很溫柔,沒有往裡面滴一滴水。感覺很好。

“你也是奴隸嗎?”花坐在那裡享受了一分鐘後問道。他所有的緊張情緒都被水和淤泥沖走了。

“是的。你以為我為什麼不給你睡覺而給你洗澡?”

“哦。”這讓福勞爾有點緊張,好像他在打擾你似的。但這太愚蠢了——大男孩來把他帶走了。弗勞爾又沒問,所以應該沒問題。對吧?

男孩很滿意花的頭髮是乾淨的,他說:“好了,閉上眼睛。”他倒了一杯水在花的臉上,開始用布擦乾淨。他使勁洗,昨晚留下的一些淤青還在疼,比如他的眉毛和顴骨,但弗勞爾儘量不表現出來。這一次,他慶幸自己的毛還沒有長出來。它比裸露的面板要難清潔得多。

“對不起,我分不清什麼是淤青,什麼是髒的。它真的……卡在那兒了……”

“這是好的。沒有那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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