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是要淋雨給她看吧?
他什麼時候學會了瓊瑤式的苦情戲碼?
她狠下心來,拉上了窗簾。
一道震耳欲聾的雷聲在她身後炸響,她渾身上下一個激靈。
雷。
雷雨天站在雨中是有可能被雷劈中的。
當意識到在擔憂周聿澤的安危時,莫晚楹氣急敗壞,要是今晚他真的被雷劈中,也是他活該!
她憤然離開了窗戶邊,用吹風機將頭發吹幹,躺在床上,將所有的燈都滅了,把自己卷進被窩裡,不想聽外面惱人的雷聲。
他會自己走的吧。
要是淋雨也就算了,雷雨天不是開玩笑的,他這麼有分寸的一個人……
不對,他今天某個時刻的所作所為,真算不上有分寸。
她心煩意亂,起身從抽屜裡拿出了耳塞塞進了耳朵,耳不聽為淨。
不知幾點,深夜的雷聲隔jsg著海綿傳達到她的耳膜,將她驚醒。
她掀開被子,冷汗涔涔,她剛才短促地做了一個夢,夢見周聿澤被雷劈中了。
他三心二意,劈就劈了吧!
她生氣地翻了個身,可全身血液都在躁動,每一個神經都清醒,這種狀態,她根本不可能睡著。
她惱火地摘下耳塞,轉頭看向窗戶。
房間窗戶的朝向與客廳是一樣的。
周聿澤一定已經回去了。這種天氣,是個傻子都知道回家,他在商界沉浮了這麼些年,最會權衡利弊。
去看一眼,讓自己心安,好好睡覺。
她起身,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黑夜中找不到鞋,她幹脆踩著冰涼的瓷磚站在窗邊,悄悄將窗簾拉開了一道縫。
天際一道閃電劃過,一閃而過的白光之下,她看見了。
瓢潑大雨毫不留情地沖刷著,廣告欄的遮雨簷聊勝於無,周聿澤一身狼狽,與這摧枯拉朽的雨夜融為一體。
他的目光看著她房間的方向,一雙眼睛漆黑,如同幽冥的燈火,風刮不滅,雨澆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