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脆脆吃驚於葉醫生的動作,還以為自己手上有什麼東西,而葉空青純粹吃驚於自己將剛才腦子一閃而過的想法做了出來。
葉空青難得有這麼失控的時候,他壓下心中的情緒,將話說完:“和我走的近的人都幸運,分你一半。”
這話一半真一半假,其他人的幸運怎麼會與他有關,即便有他也不信,但葉空青確實一直都是世人眼中運道好的那個人。
崔脆脆有些不自在看向其他地方:“謝謝你。”
兩人站在樓道口一時間沉默無語,直到葉空青被迎面來的護士長叫走。
……
複健不是一件輕松的事,何莫禹又向來要強,腦部的縫合傷口甚至還沒完全好,就在病房中試圖走動。
何莫禹的情緒很不穩定,有時候很精神樂觀,但三番五次站不穩後,總有崩潰的時候,他這麼驕傲的一個人,如今連路都走不穩,情緒不好再正常不過。
崔脆脆的工作時間自由,她便經常來醫院看望何莫禹,在高思空降一位太子爺和一位新中國區負責人第二天吳德曾來347病房,被何莫禹妻子打發走了。
一週前趾高氣揚的男人,如今比起剛手術恢複的何莫禹臉色竟好看不到哪裡去。
崔脆脆帶著自己煲的湯走進347時,何莫禹正坐在病床上,看著電視新聞。
高思突降中國區負責人這件事引起不少轟動,鋪天蓋地的新聞,這件事惹起國內很多人不滿,明明是中國區負責人為什麼不是中國人。
電視上是總部官方發言人的採訪,對方並不在乎中國市場上的反應,對抗議毫不表示,沖鏡頭笑了笑:“公司是我們的,任命誰當這個負責人也是我們自己的事。”
很囂張的話,但從邏輯上並沒有任何問題。
崔脆脆看著何莫禹握著遙控器的手背上青筋暴出,有一種錯覺——下一秒她師父就會把遙控器砸在電視螢幕上。
好在何莫禹一直到播放下一條新聞時,都沒有將遙控器扔出去,只是閉上眼睛喘一口氣。
“就這樣吧。”何莫禹睜開眼道,“我也老了,以後沒我的事了。”
崔脆脆坐在旁邊認真道:“師父不老。”
何莫禹難得露出這些天的真心笑容:“五十歲,該退休了。幸好有你這麼個徒弟,以後給師父掙回臉面。”
說起這個,崔脆脆又沉默下來。
“怎麼,還不想出來?”何莫禹冷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初怎麼想的,不出來別人就不記得何莫禹帶出來的徒弟被高思封殺了?”
崔脆脆當初負責私銀這塊,正好碰見個客戶是某豪門的情婦,後面事情爆發,非但情婦被收拾了,崔脆脆也被上面給點名批評,那豪門的正室家族勢力也不小,壓著給崔脆脆上眼藥。何莫禹力保下崔脆脆,以他的勢力自然能做到。
崔脆脆調查過該客戶的資料,只不過被人算計了,資料摻了假。
自從崔脆脆的黴運一個接著一個,最後扯進了一件貪汙案子中,沒有證據證明她貪汙,但也沒有證據證明她沒貪汙。
何莫禹沒能保住她。
因為崔脆脆自己把資料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