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我:“你在寫什麼?”
我說:“我在寫日記。”
“寫這麼久?”
“久嗎?我寧願寫一輩子。”
2014年12月31日
辭舊迎新的一天,與往年一樣,嚴馭的大學算的上是寥無人煙,在把自己關在寢室睡覺和去圖書館之間,他選擇了出去走走。
出了校門,平常熱熱鬧鬧的攤販不見蹤跡,他沿著空落落的瀝青路邊緣往河壩走。
河壩岸邊有塊人工草坪,很多對沒有回家的大學情侶摟抱在一起卿卿我我。嚴馭找了個角落空地坐下,學著他們欣賞並不好看的夕陽。
不遠處情侶的交談落入他的耳裡。
女生:“等會有個學校裡的土豪辦的煙火秀!”
男生:“你在哪兒知道的訊息?”
女生;“土豪的女朋友就是我們隔壁寢室的,訊息傳來傳去就都知道了唄。”
男生:“所以你帶我來蹭煙火?”
女生:“是啊,假裝是你給我放的呀!”
嚴馭低聲笑了笑,沒辦法理解小情侶間的情趣,把頭扭向另一邊,盡量不聽他們的交談。
另一邊兒的不遠處是河堤石梯,不像草坪上坐滿了人,僅有幾個提著棍兒抽著劣質香煙的社會小青年,看樣子是在等人幹架。
比起聽小情侶你儂我儂,這場面更能勾起嚴馭的興趣,他毫不避諱的看向那群人。
有個公雞頭的青年用手中砍刀指著石梯頂端,另外幾個人紛紛望去。
嚴馭跟著他們的目光,看向從石梯一步步往下走的人。夕陽落下半邊兒,天色見暗,嚴馭一時沒看清那人的模樣。
那人還沒走近,先提起氣勢喊了句話:“你們就是要滋事兒的?單挑還是群毆?”
他的普通話很好,隨便一句話都字正腔圓,如果去掉那股挑釁味,就是標標準準的播音腔。
嚴馭對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聲音,再然後就是臉。
公雞頭是領頭老大,碎了口痰,揮著砍刀吼著說:“你就是劉力?”
那人從容不迫的走進幾個人的包圍圈裡,用平常的音調說了句話,嚴馭沒聽清,只能接著看下去。
公雞頭的嗓門很大,嚴馭只能聽清他一個人的聲音:“紀隸?難不成我把名字記錯了?你長得還挺小白臉。”
幾個小弟氣勢挺到位,嚴馭看得出他們沒有膽量真的打人,狐假虎威一番而已。
不過紀隸這名字,嚴馭還真沒少聽過,每週一三五下午五點,學校中央廣播站的播音員,嚴馭這三天都會在那個點空出時間來聽他念繁瑣的雞湯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