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是是是，反正我認識的人裡面，沒有比你更剛的了，去，把那涼水含一口在嘴裡，把我母妃噴醒。”
噴醒可還行？
李嗣莊立時瞪大了眼睛：“十八郎，這不妥吧？”
“有何不妥？快去快去！”
“要不還是你去吧，你是惠妃娘娘的親兒子，娘娘就算知道你噴她，頂多也就是斥責兩句，換了是我，輕則一頓毒打，重則小命難保！”
看得出來，李嗣莊是真的怕，李瑁卻是起了玩心：“那不行，我跟李琦一樣，也陰得很，甚至我比他還陰，所以噴不得，只有你這至剛至陽之人來噴，方有奇效！”
說完之後，見李嗣莊還是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李瑁又補了一句：“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我不說，母妃又怎會知道你噴了她？”
李嗣莊便是心一橫，牙一咬：“好，我噴就是！”
當下拿起那碗涼水，含了一小口，隨後走到惠妃榻前，便是輕輕一噴，水霧出口，然而武惠妃沒有半點兒反應。
李瑁眉頭一皺：“你丫沒吃飯麼？多含些涼水，用力噴！”
李嗣莊又咬了咬牙，一口將碗中涼水全數包入口中，雙眼一閉，便是猛的一噴！
噗！
嘶~~~~~
便聽得一聲嚶嚀，李嗣莊嚇了一跳，連忙跳到一旁，李瑁則是趕緊撲到了武惠妃面前，就見這位已被“冤魂”折磨得形容憔悴的美婦人緩緩睜開了雙眼。
“瑁兒，怎麼是你？快，你快走，此事與你無關，莫要讓他們纏上了你。”
李瑁心頭便泛起一陣酸楚，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對自己倒是真的不錯，唉，也罷，今後勸她多行善事，不要再作惡便是，之前的那些罪孽，能贖多少就算多少吧。
再者說，這等皇位、權力之爭，又有誰能說得清對錯？
想到這裡，李瑁便朝著武惠妃微微一笑，將她扶起倚靠在自己身上，溫言說道：“母妃莫怕，所有的事情，兒臣都知道，兒臣正是奉了仙人之命來助母妃驅除邪祟的。”
原本是想武惠妃明白，所謂鬼神，都是虛妄之說，不必自己嚇自己，但就在剛剛那一刻，李瑁改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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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信這個，那不妨就讓她繼續信下去，日後萬一她不聽勸，也還能拿這事兒嚇唬她。
“仙人？”武惠妃楞了一下，“瑁兒你在說什麼？”
李瑁便把先前糊弄李隆基的那番說辭重複了一遍，只是這一次，又加了點兒料：“仙人說了，念在母妃生下孩兒乃是大功一件，故此前罪可免，但以後可千萬不能再犯！”
武惠妃何等聰明，這話的弦外之音自然是聽了個明明白白，李瑁今日才醒，若非仙人相告，他又怎會得知自己害死前太子和兩位皇子的事情？
雖然對仙人之說再無懷疑，但她依舊有些擔心：“不知仙人還跟瑁兒說了什麼？”
李瑁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湊到武惠妃耳邊小聲說道：“其實孩兒早就與仙人見過了，仙人說孩兒有大氣運在身，只是時機未到，不宜鋒芒太露，所以孩兒才隱忍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