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孟於想追過去,身後公交車到站停下,後門下車的人群攔住了他的去路,他就這樣看著蘭玲頂著一頭的雞窩漸漸遠去。
她突然回頭,對金孟於一笑。又沖他做了個飛吻。
蘭迢遞叫她,“跟你說話呢。”
蘭玲將頭埋進枕頭裡,“我沒事,我想一個人待著。”
蘭迢遞安靜幾秒,確定蘭玲在哭後,她掀開被子下床。關上房門時,看到那團被子因她哭泣而微聳,蘭迢遞想到前幾天的印證,想問的話又再一次沉入心底。
“如果有什麼心裡過不去的坎,你可以跟我說。”
蘭玲沒動靜,蘭迢遞關門,一個噴嚏又打了出來。
她下樓燒了開水,倒出一杯慢慢上樓。來到路清野房門外,她沒猶豫,直接就擰開把手。可惜門是反鎖的。
蘭迢遞叩叩敲門,沒一會兒聽到房裡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喀嚓一聲響後,門開了。
從房裡傳出一股傷口發膿的味道,而路清野的臉色明顯就比她淩晨出門時差多了。
他強撐精神,虛虛靠在門邊上,揉揉惺忪的睡眼。“遞姐怎麼了?”
蘭迢遞把手中的開水給他,走到房裡把向陽的窗戶開啟。路清野接過水,像木乃伊一樣走過來。
“你躺上去,我看看你傷口。”
路清野聽她這話後似乎清醒了,他慢慢坐回床邊,搖頭:“我沒事。”
他臉頰的傷猙獰可怖,手臂上的結疤處像粗糙的樹幹,而他的胸膛正在急促跳動。
他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垂下,在他眼瞼下方投下了一小片陰影。蘭迢遞驚異於一個男生竟然會有如此長的睫毛。
他握著水杯的手有些發抖,蘭迢遞伸手,拿住水杯的同時碰上他的手。
路清野突然抬頭,一臉震驚的看著她,然後耳朵開始變紅,手開始發燙。
蘭迢遞把水杯奪過,放床頭櫃上。她起身,俯視著他,下巴往床上一指,“脫衣服上去。”
路清野聽到自己的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他嚥了下口水,抬頭看她。可能是真口渴了,他竟覺得喉嚨裡又幹又燙。
“我真的沒事——”
然而不等他話說完,就被蘭迢遞按在了床上。路清野瞪大雙眼看她。
“你自己脫還是我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