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此時對戚家,像看過街老鼠,自己打不了,總巴望著別人能下點藥。最好是駱駝病死,惡狗蒼蠅都能沖上去撕咬幾口。
戚家的繁盛早讓一些人眼紅得無法忍受,此時一有機會便變本加厲的橫踩一腳。
蘭迢遞看戚少傾一眼,見他把玩著茶杯並不打算理睬的樣子。
宴會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她們這處集中,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聽說之前那具內髒器官全被摘除的女屍就是在戚家的顯城酒店失蹤的。”
“怪不得前幾天我見好多警察進進出出,這幾日竟是封了。這戚家也真是大膽。”
“我看吶,這回就算他們插翅也難飛了。”
她們這桌的人已經開始有人臉色不好了。
戚老依舊像個沒事人一樣,跟身側的老友談笑風生。
“那你下次可得跟我一起去了。那地兒啊,山好水好,不像我們這大城市裡,這空氣跟水源啊都汙染了,不靈秀了。”
那老友也笑,“那你下次去可別偷偷去,也得跟我們說一聲。”他看了身旁的其他人,“你們說是吧?”
一桌人紛紛應和,一陣笑聲把這場針鋒相對的無聲對峙化了一大半。
戚老晾著宴會上的人顧自說自己的。
高老闆笑了笑,靜看無聲。
那人還不停歇,又高聲喊:“戚老。”
宴會終於安靜了。
那人本想趁亂的時候喊一聲,反正這麼多人,戚家也不一定能看到他,那他既討好了高老闆也不得罪戚家,他得如意算盤打得挺好,可還沒來得及得意,戚老突然詫異回頭,精確的在人群中找到了他的臉。
戚老看盡人生百態,身經百戰,殺伐果決,眼神跟氣質是在無數商場中拼殺練就出來的,哪裡是他們這種未及半百的小老闆們能比的。一對上那雙眼,那人就嚇得臉都白了幾度。
戚老看向戚少傾,“少傾,可是捐款事宜沒辦好?”
他語氣雖輕,可擲地有聲,沉穩渾厚,整個會場都聽得一清二楚。
與他熟識的人知道,這是他要發怒的前兆。
這下,方才還有點混雜在宴會裡的細小女人的笑聲也停止了。
戚少傾把茶杯放桌上,笑:“哪兒能呢!高老闆組織的晚宴,少傾不敢怠慢。”
見氣氛已經劍□□張,高老闆又假惺惺的出來做和事佬。
“戚老,您別介意,大家也都是看戚老您是我們這裡面德高望重的老前輩,所以才會想聽您說說幾句,大夥兒好在以後的商場生意上多學學您呢。”
一群虛偽的人又紛紛應和。
蘭迢遞最討厭這種披著精美華服,實則裡面全是一堆垃圾的無聊晚宴。
她打了個哈欠,戚少傾突然抬高音量問:“覺得無聊?”
這句話不輕不重,會場的人都聽到了。
幾個老闆攜來的女伴也開始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