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目慢悠悠地走到這兒,正聽到玉玲瓏說的話,露出十分滿意的表情。然而待玉玲瓏走遠以後,魯湛神秘兮兮地湊到他跟前說道:“我看玉玲瓏和之前不大一樣了,恐怕,咱們洗腦產生的作用無法持續太久。”
鬼目渾不在意地說道:“那就繼續對她洗腦,這不是你最擅長的事情嗎?記住,要讓她一直為我所用,只聽我一人的話。”魯湛點頭應是,他留意到鬼目一直在盯著自己,表情有些古怪。
過了一會兒,鬼目才懶洋洋地說道:“魯湛,不管你多有能耐都得記住,在這兒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是我說了算。”他神色如常,目光卻有些銳利。
魯湛猶如芒刺在背,心中惶恐。他忙不迭地點著頭,額頭在頃刻間就沁出了細密的汗。
後來他們又說了什麼,盛曠已經聽不見了。那扇厚重的大門緩緩落下,將他與外界隔絕開來。刺骨的寒意讓他渾身戰慄,嘴唇蒼白。剛剛還熱氣騰騰的飯菜已經冰冷了,盛曠顫抖著拿起一個饅頭,告訴自己必須有足夠的力氣才能熬下去。
他一邊哭一邊咬著冰涼的饅頭,哆哆嗦嗦地裹緊了身上的大衣。
那種冰冷刺骨的感覺盛曠難以忘記,此時躺在床上的他下意識地蜷縮起身體,將腦袋也埋進了被子裡。
盛曠迷迷糊糊地拉扯被子的時候,把之前隨手放在床邊的腰帶弄到了地上,發出了一聲輕響。盛曠猛然從睡夢中醒來,他筋疲力竭地揉著自己的腦袋,過了片刻才覺得精神清醒了些。
盛曠走到洗手池旁邊,用涼水不停沖洗著自己的臉。他抬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摸著那張憔悴卻不再稚嫩的臉。他確信自己再也不會是那個任人欺凌的的孩子,他不再弱小無助,可以選擇自己今後要走的路。
只要耐心蟄伏,查到親生父母的下落,他遲早有一天,可以脫離這苦海。
顧思屹的病情牽動著許多人的心,連因體質虛弱而不常露面的付微也急匆匆地趕到了醫院,向醫生了解他的最新情況。在病房門口等待許久的柳未珂也跟進了楊醫生的辦公室,心急如焚地問著:“楊醫生,顧思屹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他……唉。”楊醫生拿著檢查報告皺著眉頭,想說些什麼卻又欲言又止。他在面對柳未珂時,一向對於顧思屹的病情三緘其口,只因顧思屹和蘇巍都鄭重囑咐過,不要向她透露太多以免她過分擔心。楊醫生的目光在柳未珂的臉上睃巡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決定隱瞞渙青毒素的事情。“別太擔心了,他只是精神緊張加上過度勞累才會暈倒。”
柳未珂這才鬆了口氣,又問道:“那他的異能是怎麼回事?我第一次見他那個樣子。難道,他也注射過抑制異能的藥物?“她看了看楊醫生,又看了看付微,敏銳地覺得她在隱瞞些什麼。
“我們並沒有想過抑制他的異能,而且,他之前也從未顯現出任何異於常人的地方。”
付微所言非虛,當初在顧思屹第一次因渙青毒素髮病時,醫生就對他的身體進行過全面的檢查,發現他體內不止有渙青毒素,還有微量的可能使人產生異變的藥物。但是多年以來,顧思屹都和常人無異,並沒有獲得異能。她原以為那藥物對顧思屹沒有影響,沒想到,他會在今時今日才被激發出異能。
楊醫生說道:“他的異變確實剛剛開始,極不穩定,而且會嚴重透支他的體力,無法持續太久。考慮到他現在的身體承受能力,隨意使用異能對他而言不是明智之舉。我會繼續觀察他的情況,要是有別的問題會和你們及時聯絡的。”
付微看了眼柳未珂,柔聲說道:“小顧也該醒了,你快去陪陪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