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菁正悠閒地待在自己的家裡,並沒有意識到那陰魂不散的icv又將出現在她的生活裡。她近日沒見到他們的蹤影,活得愉悅又自在,幾乎已經忘記了被六月雪用尖刀指著的恐懼感。
方曉菁慵懶地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指上熠熠生輝的寶石,心滿意足地笑了。
財富、名望、權力,她現在統統都有了。而且她無需再依附於那個性格多變的老頭子,她是世華如今唯一的主宰者。她轉動了一下手指上的寶石戒指,微笑著看了一眼坐在輪椅裡的鄒世剛。
那昔日雷厲風行的商界強人如今狼狽地坐在輪椅裡,口歪眼斜,半身不遂,連話都說不清楚。他瘦得像竹節似的胳膊蜷縮在身前,口水順著他的唇角流下。
方曉菁皺起眉毛,表情變得嫌惡。她用一塊溼乎乎的抹布草草擦了一下鄒世剛的嘴角,嘴裡抱怨著:“我到底要伺候你到什麼時候?你看看你這痴傻的樣子。”
鄒世剛大張著嘴,發出“嗚嚕嗚嚕”的聲音。他的目光依舊呆滯,情緒卻突然激動了起來,歪斜著頭努力說著含糊不清的話語,兩隻手遲緩地拍打著輪椅扶手。
“你又想罵我嗎?省省力氣吧,要不是我,你這會兒早就入土了。”方曉菁不耐煩地說著,將那髒兮兮的抹布擲在了鄒世剛的臉上。她剛想坐回她那闊氣又舒適的沙發上,腳步卻突然一頓。她回過頭來,嘴角微微上揚,竟又變成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
她蹲在鄒世剛的面前,看著他那呆滯的臉說道:“我還是得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和兒子也過不上那麼好的日子。你最好長長久久地活著,但是,永遠也不要好起來。”
門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方曉菁揚聲道:“張嫂,去開一下門!”可是遲遲無人應答,她這才想起來保姆張嫂出去買菜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方曉菁將鄒世剛推進了書房,說道:“你這個樣子還是不要出來丟人了,老老實實待在這裡,等張嫂回來給你餵飯吧。”她傲慢又不屑地瞥了鄒世剛一眼,轉身將房門關上。
那門鈴聲依舊在不停歇地響著,想必造訪者是個極度沒有耐性的人。方曉菁透過貓眼一看,瞧見的竟是自家保姆張嫂。
她不耐煩地說道:“怎麼是你啊,沒帶鑰匙嗎?”她一邊開門一邊埋怨:“磨蹭到現在才回家,連鑰匙也不記得帶,你腦子是不是……”
方曉菁那尖酸刻薄的話音戛然而止,只因門口哆哆嗦嗦的張嫂背後還站著一個陌生的女人。
張嫂提著菜籃子,渾身不停顫抖,腦門兒上冒出來細密的冷汗。左姝將她一把推進屋子,皮笑肉不笑地對方曉菁說道:“鄒太太,您好啊。您應該還記得我母親辛月吧。”
方曉菁驟然變色,她連忙關上房門,卻被左姝伸進來的胳膊死死擋住。她不知道一個瘦弱的年輕女孩兒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讓她竭盡全力都無法讓那房門再移動分毫。
左姝猛地推開門,上前一把扯住了方曉菁的領子。“鄒太太這是要過河拆橋嗎?借icv的手除掉了眼中釘肉中刺,如今就想翻臉不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