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面具摘下,果然是她那張嬌俏小臉,他伸手在她額頭輕敲一下,斥了聲:“淘氣。”便裝作生氣把臉一板不理她。
玉茗一見忙哄道:“十八郎莫要生氣,瞧瞧這個好不好看?”說罷從背後掏出一物來。
李瑁一看,那手中是另一張面具,長得酷似畫中的鐘馗,他不由被都笑了,說道:“給我看這小孩子嚇人的玩意作甚?”
“哪裡是小孩子的玩意,我方才去買的時候,那小販說,這是照著捉鬼的鐘馗相貌所制,只要戴了他,便可逢兇化吉,從此順風順水,大吉大利呢。”
玉茗怕他不高興,慌忙解釋,生怕他好容易出來卻又壞了情緒。她說的那般認真,好似這面具真的有辟邪的神力一般,李瑁看著好笑,明明是小販看她單純好欺,用這話來騙她掏錢,笑道:“若真有這等好事,那面具怕是要被買光了。”
玉茗卻把那面具往他臉上一套,認真的說:“佛祖曰,心誠則靈,管它真的假的,我卻是信的。”
李瑁這才明白,她這面具乃是為他而買,為的便是去了他這幾年身上的厄運,他心中一動,伸出雙臂將她摟在懷中,看著那張認真的小臉說:“我不要什麼逢兇化吉,只要你在身邊,便足夠了。”
她被他這般抱著,頭靠在消瘦的肩膀上,只覺得那般溫暖與踏實。陽光透過他的肩膀照在她的臉上,暖洋洋的,在這寒冷冬日卻分外溫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她這般想著,嘴角浮起一絲微笑。
他突然想起什麼,笑問:“你可見過那宮中舞劍禮?”
玉茗搖了搖頭,問道:“何為舞劍?”
卻見他神秘一笑,將那面具遮住臉,抽出伴身長劍走入那驅儺場中。那些人見走進一外人來,不由停下腳步,奏樂卻是未停。只見李瑁踏樂而舞,手中長劍化作一道光,身姿矯捷,卻又似帶了風一般,似舞非舞,看地周圍眾人連連叫好。
玉茗看著那場中舞劍的他,知道他這劍是為自己而舞,一雙小手捂住胸口,又是喜悅又是崇敬,彷彿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又回來了。
待一曲舞完,她只見那男子向自己走來,周圍人閃出一條路來,他走到她面前,輕輕拉起她的手。她只覺得自己此刻是最被人羨慕最幸福的人,就任他那般拉著自己走出人群。若是一生都能這樣,她便無憾了。
快到杜曲坊口時,李瑁才將她的手鬆開,他輕輕摘下面具,彷彿將軍摘下頭盔一般,對她一笑說:“幸虧今日有你陪著,我已許久不曾舞劍了。”
她掏出帕子為他拭去臉上汗水,笑道:“十八郎若是喜歡,以後我便每日去看你舞劍。”
他看著她,眼中浮現一絲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發,輕聲說了句好。
回到府中,玉茗將那面具置於梳妝臺上,想了想,終是沒捨得換下那身男裝,只因那上面有他觸碰過的味道,雖只是片刻,卻足以讓她甜蜜了一路。
她躺倒在床上,看著頭頂重重紗幔,想著方才兩人在一起的情景,忍不住偷笑出聲。突然,她想起幾日後不久便是他的生辰,該送他什麼好呢?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三次元事情比較多,寫的少一些,明天一章會有些波折,不過都是小case,很快又是小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