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曾經也過著跟你一樣的日子,卻被丟到掖庭去,等著我的,是洗不完的衣服,刷不完的便桶,連最下賤的內侍都能欺負我,只因我曾經是節度使的女兒。”
“這一切,都怪那個昏君,他聽信讒言,竟然將一直忠心耿耿的父親賜死,還有太子,他為了自保,竟然躲起來不肯為父親作證。都是你們李家害的,我不甘心!”
“所以你便打算混進我府中,利用王妃失心的機會當上妾室,借機誣陷太子?”李瑁質問道。
“不錯,等壽王妃沒了,我當上這王府的夫人,便能去太子府中找那張良娣,有了她,想要陷害太子總是不難的。只可惜……”
李瑁看著她,想起當年初見她時,仍是個六七歲的天真女童,十幾年過去,竟然會變成如此模樣,心中惋惜,讓侍衛將她帶了下去等候發落。
玉茗看著她一臉慘白被帶走,雖說這件事終是真相大白,可結果卻不能令她高興。她問起李瑁打算如何處置皇甫珞,他淡淡說道: “她毒害王妃,又意圖陷害太子,對聖人不利,哪一條都是死罪。若是她不曾傷害你,我或許會看在她父親的面上留她一命,如今都是她自作自受。”
她聽了,知道此事已成定局,唏噓不已。李瑁拉著她往外走,笑道:“你在這院中關了十天,想必早就憋壞了。走,我這便帶你出去散心。”
他牽了她的手走出院,沿著石徑慢慢走著。不過是每日走的小徑,如今走起來卻好似新路一般,她心裡感慨萬千,對李瑁說:“不過關起來十日,倒好似在冷宮裡呆了十年一般。”
李瑁聽了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帶著歉意說道:“這些日子委屈你了。”
玉茗笑道:“我不過說句玩笑話,十八郎怎得當真了。不過,初時那幾日,我確實害了怕,生怕你真的因此厭棄我,再也不來見我了。”
李瑁抬手給她理了理微亂的鬢發,低聲說:“那日見你一身是血,連我都不認得了,當時便覺得一切都完了,只怕傷到意識不清的你,迫不得已才出手擊昏。好在沒有留下遺症。”
玉茗還有一事不明白,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皇甫珞要再次給我下毒的?”
李瑁淡淡說:“那日你讓婢子跟管事說了那毒蕈的事,我便想起當年她父親便出使過南詔,再加上她在你發病後便開始接近我,對她更加懷疑了。如果真是她的話,針對的定不會是你,而是我,或者說是聖人,那麼,她想做的便是要利用我脫離賤籍了。”
“而有你在,我定不會納妾,所以定會再對你下手。果不其然,她今日跟我說要來探病,我便假裝出府偷偷返回,眼看著她去了你房中。”
玉茗聽完嘆氣道:“若是你中了她的美人計,只怕我真的再也出不來了。”
李瑁笑道:“莫非你不相信我?她不過是會彈幾首曲子,還會說幾句中聽的話,莫非我便這般傻被拐跑了?”
玉茗想到皇甫珞為他每日撫琴那事,嘆口氣:“若我也會彈琴便好了,也不至於讓她鑽了空子。”
“你呀,連這些都計較。”李瑁點點她的鼻尖,柔聲說:“你什麼都不必做,什麼都不必會,只安心做我的王妃便好。不會彈琴,我便彈給你聽好了。”
玉茗聽了,噗嗤一樂,伸手抱住他的腰:“那你以後你只能彈曲給我聽。”
“好。”他回抱住她,感受著久違的溫暖。
第二日,玉茗聽說,那皇甫珞自盡而亡,李瑁念及她父親曾是有功之臣,讓人將其好生安葬在城外。
作者有話要說: 毒蘑菇的故事結束。
後來啊,遺留下來的毒蘑菇飄去了于謙家院裡......
感覺會被打的小劇場結束,下面開始繼續壽王夫婦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