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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3 / 4)

李瑁雖跟她有幾面之緣,卻並無太深印象,之所以瞧著面熟,乃是因為她眼下有一顆明顯的淚痣,方才一見,便覺得在哪裡見過一般,聽她自報家門,才知道是皇甫家的女兒。

他問起她為何在壽王府,只見那女子一臉悲慼的說:“父親死後,家中男子皆被被殺被流放,女眷去了掖廷為奴,連我那在宮裡的姑母也因此過世了。後來還是曾被姑母照拂過的一位內侍趁這次機會將我送出宮來,否則,怕是一輩子都要在掖庭了。”說著說著又流下淚來。

李瑁見她楚楚可憐,想到那皇甫惟明乃是有功之臣,死的甚是冤枉,於心不忍,便勸慰了幾句,這一來便耽誤了些功夫。

玉茗在後院聽說李瑁回府,半天卻沒見他過來,心中奇怪,便出來瞧瞧他去了哪裡,正看到他跟那皇甫珞站在一起,先是一愣,接著看那女子梨花帶雨,而李瑁輕聲跟她說著什麼,她心頭莫名就有些不舒坦,掛在臉上的笑也漸漸淡了。

待她走近了,李瑁這才瞧見她,便讓皇甫珞先退下,這才上前來拉著她的手往後院走。玉茗回頭瞧了眼那女子問:“方才那人是誰?怎看著如此面生?”

李瑁笑:“你身為壽王府的女主人,連新來了宮婢都不知道,看來是管事失職了。”

她連忙解釋:“是我上次跟管事說以後這些瑣碎事情不用跟我稟報,與他無關。”

李瑁輕笑一聲:“我不過一句玩笑話,你怎的認真起來?”

玉茗知道又被他捉弄一回,哼了一聲,追問道:“你還沒說那人是誰?”

“你可還記得跟韋堅一起被刺死的那位節度使?”

她想了想,點點頭道:“隱約記得那節度使似乎姓皇甫。”

李瑁嘆一口氣:“她便是皇甫家的女兒。當年皇甫家遭了難,她跟著一種女眷被罰去掖庭當了官婢。”

她一聽大吃一驚,沒想到那女子竟然曾經是節度使的千金,當了官婢便入賤籍,與曾經的官家女子身份簡直是天上地下,這麼一想,倒真是可憐。

不過她又好奇的問:“那你為何與她認識?”

李瑁淡淡說:“她的姑母就是宮內的淑妃,當年與我母妃走得近些,所以她每次進宮都會跟著姑母來母妃宮中,我去拜見時見過幾回。”

玉茗一聽,又哼了一聲:“原來是青梅竹馬。我在宮外見十八郎不著,你卻在宮裡跟別的女子見面。”

“喲喲,醋壇子都要翻了。”李瑁一見她使起了小性子,笑道:“哪是什麼青梅竹馬?她進宮時不過十歲,而我總共不過見了兩三回,她便跟著父親離開長安,從那以後便未見過。”

玉茗不過是嘴上說說,聽他這麼一講,也就放下這件事。想到那女子家道中落,還淪落為婢,心裡難免同情,便讓管事的給她安排個清閑的差事,後來也就漸漸忘了這件事。

偶爾玉茗想起她來,問起身邊的婢子,聽說那皇甫珞倒也極懂事,完全看不出曾是節度使府上出來的千金,只是平時少言寡語,也不甚合群。大約是因為突逢變故,再加上在宮中幾年吃了些苦頭,即便原本有些稜角也磨沒了。

只是,偶爾有一次玉茗遇到她,覺得她雖然恭恭敬敬,那眼神卻哪裡有些怪怪的,有種說不上的冷意來。她想著或許自己多心了,也就沒在意。

這一日太華公主出嫁,皇子王妃們皆去參加婚宴,李瑁因是公主同母哥哥,玉茗也算是公主孃家人,從宮內一直陪到入府進洞房。雖說有內命婦專門打理,可跟了一天下來也是有些累,所以沒等婚宴結束,自己提前回了府。

她帶著婢子走進府門,此時天已經暗了下來,府內點了燈籠,卻仍有些昏暗。她想起今日早晨讓人熬了羹湯,也懶得再用膳,便讓婢子去取了一碗來。

婢子應下去了,她自己則獨自往東院走。剛進院門,就看到廂房外站了一人,遠遠得看不清楚,看衣著似乎是個宮婢。她心裡一驚,自己那東院除了貼身婢子從不讓別人進去,這人站在那裡,莫不是招了賊?

但看那人走路慢吞吞的,似乎又不像是偷東西的,她心中疑惑,輕手輕腳走過去看個究竟。

待走近了,她頓時覺出不對來,宮婢彷彿痴傻一般在院裡漫無目的的走著,臉上帶了詭異的微笑,就連她走到面前也未察覺。玉茗看著她這般,心裡有些發毛,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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