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謝佑的睡顏而已。
近距離,懟臉拍,每一根睫毛都拍得那麼清晰。
的確是再親密不過了。
姜溯垂下眼,給發件人回複:“不用發了,我明白了。”
他的確是厚臉皮的人,死纏爛打才霸佔了謝佑五年。但不代表他沒有尊嚴,謝佑都這麼直白地要他離開了,他又怎麼可能還傻傻地纏上去,惹謝佑心煩?
姜溯轉身去注銷了手機號,辦理了一張新的卡。
他看著聊天軟體裡,他置頂加特別關心的人,想了好久,還是刪去了“謝佑”這個聯系人。
拖入黑名單。
再也不見。
姜溯本想把房子賣了,但一時間也賣不出去,而且房貸也沒還完,手續會比較麻煩。他待在那間屋子裡,又總是覺得孤寂,總感覺謝佑下一秒就要開啟門進來說他回來了,期待越多,失望越多。
姜溯等了一個月,也沒等到謝佑。
一直有人往他郵箱裡發圖片,他總能看到謝佑溫順的一面。而這一面,都是留給那個不知名的女人的。留給姜溯自己的,只有不耐煩和冷漠。
姜溯沒想跟這女人爭。他知道自己爭不過也不配去爭。謝佑要錢,他沒有錢,他只是憑借不要臉強迫謝佑留下來而已。
姜溯最後也換了郵箱,換了所有的社交平臺賬號。
他不再陰魂不散地去打擾謝佑,也希望謝佑不要再來打擾他了。
離了謝佑,他還活著。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他以為自己會崩潰好多天,可除了第一天他掉了淚,後面就哭不出來了。
只是會整夜整夜的失眠,外面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就忍不住去想謝佑是不是回家了,爬起來去看,黑漆漆的客廳裡永遠不會有人走進來。
直到這個新年稀裡糊塗地過去,姜溯也沒能再見到謝佑。
臨近拍攝日期,姜溯又害怕睡眠太差影響自己的發揮,便準備搬出去住。但一直沒找到適合的房子,陳崇明知道這事後,不由分說地給姜溯寄了一把鑰匙過來。
是鄰市的一個小公寓的鑰匙。
陳崇明說是幾年前買下來的,一直沒人住。放著也是放著,還不如讓姜溯去暫住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