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bina看了他一眼,最終什麼也沒說,轉身關了門。
姜溯傻呆呆地看著她的背影,直到門又一次被關上。他就這樣呆坐在床上,不敢相信,也不敢面對。
腦子在那一瞬間,空了。
很久以後,他聽見一個聲音說:“是你害死了謝慈!”
姜溯心髒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揉捏,他想否認,卻又找不到理由反駁。他咬著牙,強忍著眼淚,始終不相信謝慈死亡的真相。
明明謝慈還說要教他跳舞,明明她還要去偷酒賣錢……她才十七歲,她怎麼可能就這樣死了!
不會的……
一定是假的……
姜溯像是給自己打了一劑定心劑,輕輕地撥出一口氣,沒錯,一定是假的,他只需要問一下謝佑,就知道真相了!
想到這裡,姜溯想去找手機,發現手機也不見了。什麼都沒有,他被切斷了與外界的所有聯系,在這個屋子裡,畫地為牢。
姜溯似乎一下子回到了一年前的新年。
謝佑去了俄羅斯,然後就失去了聯系,不管他怎麼哀求,怎麼祈禱,都等不到謝佑一條回複,一個電話。
他被拋棄在原地,眼巴巴地等待,最後才明白所有都是一場夢。
不會的……
謝佑不會把他一個人丟下的!
姜溯強行壓下心裡的苦澀與恐慌,雙手捂住臉,那些眼淚從眼眶裡滑落,掉在手心,就像那天晚上謝慈胸口湧出來的血。
他會等的。
他一直都在扮演在原地等待的角色。
如果謝佑要他等待,如果謝佑要把他關在這裡,那他就乖乖的等著,不會亂跑,也不會抱怨。
只要謝佑記得來接他回家就好了。
房間裡只有幾本書可以消遣。
他拿過其中一本,是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姜溯看不進去這一類的書,他看著書封面,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心底的酸澀像是可樂瓶裡的氣泡,飄飄蕩蕩地湧上來,他努力忽視難過,在床上坐了一整天。
他前幾天才發過高燒,好不容易退下去了,在這樣的壓抑環境裡,他很快就又開始發燒,拽著床單,眼淚無知覺地往下掉,把枕頭打濕了大半。
他開始做噩夢。
他總是夢到謝慈倒下去的那一刻,無窮無盡的鮮血從她胸口裡湧出來,她還是在笑,可下一秒就變成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