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少吃?”謝佑小心翼翼讓他站穩,扶住他腰,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我好不容易養胖的,你跟我鬧著玩?”
他說著,又給姜溯擦臉刷牙,姜溯嘴裡含著泡沫,含糊不清道:“胖了,你就更嫌棄我醜了……”
“嗯?”謝佑笑,“你不是不讓我嫌棄嗎?我不嫌棄就是了。”
“你到底會不會說話?”
“鬧吧你。”謝佑說著,又把他抱回床上,喂他吃了飯,見他神情有些倦,便說,“我還有點事,你自己在這裡呆一會兒行嗎?”
姜溯抬起眼,抓住謝佑的頭發,一把把他扯到自己身邊,咬字清晰道:“別躲我,也別自己一個人再喝悶酒,我們說好以後你所有事情都讓我陪你一起承擔,你要是再像昨天晚上那樣一個人藏起來,我一定不會原諒你。”
哪怕謝佑不說,他也看得出來,這次的事情並不簡單。只是謝佑不想讓他繼續參加,什麼也不告訴他,讓他當一個清醒的糊塗人。
只是他也不想謝佑再這樣下去了。
他見過各種各樣的謝佑,可那樣自甘墮落,沉溺於黑暗的謝佑,卻是第一次見。
謝佑垂眼,艱難開口道:“好。”
“對了,你怎麼在醫院附近?”
“豆豆住院了。”謝佑輕描淡寫道,“葉羨魚給他也下了毒。”
姜溯瞳孔縮小,“她……她連那麼小的孩子也不願意放過?”
謝佑彎腰,揉了揉他的頭發,“有些事情並不能輕易定義好壞,她不是善人,我也不是什麼好人,她只是想把傷害過她的人全部拉下地獄。”
只是葉羨魚心理扭曲,用的方法太過極端。
“那你呢?”姜溯反握住他的手,把自己的臉貼上他的手心,眼眸明亮,“你在害怕什麼呢?”
“……”
謝佑最終還是沒說,他眼裡帶著清冷的光,落在姜溯身上,就成了柔情的月光。
葉羨魚說得對,哪怕他算盡機關,他也不是神,沒有通曉天命的力量。他這次沒有護住謝慈,那下一次,他又是否能護住姜溯?
好像他從出生到現在,就一直處於被動,眼睜睜看著所有人離去,卻無能為力。
“我不能再失去了你了。”
他的聲音很空洞,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又像是說給姜溯聽的。
……
接下來的幾天,謝佑都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