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河城外,西南方向的高坡之上,金鑲玉帶著那一男一女正在駐足遠眺。
男子先開口道:“如此大事為何不與我等商量一番?我怕他不守承諾,使天涯賭坊受到波及。”
金鑲玉嘆了口氣:“原本他與我約定月底動兵,可如今卻急不可耐,也許是發現了那些東西。”
男子道:“地圖上是否標識出一切?”
金鑲玉搖頭:“只有路線,再無其他。”
一直不怎麼說話的女子道:“他的目的不是賭坊,而是那些齷齪之地。”
“可我並未對他提起。”
“你未曾提起,不是別人未曾提起,若是此人執意將此連根拔起,如之奈何?”
男子皺眉道:“這裡的營生已近百年,還不是一個小小的廬河太守能動的了的。”
女子道:“他可不是普通的太守,而且他已經在動了。”
男子道:“那現在怎麼辦?”
金鑲玉淡淡說了一個字:“等!別忘了這裡面有多少大人物,有人比我們急,說不定還會求到我們。”
開始拂柳坊的大軍一路向前很是順利,可隨著平日裡從不顯現的衚衕出現在面前,速度就開始慢了下來。
此時魏無忌已回到逍遙閣與李劍一起站在樓頂的閣樓上:“這樣做會不會讓那些人狗急跳牆?”
李劍冷冷道:“隨他們跳,這天下每天死這麼多人,不在乎再多幾個。”
魏無忌道:“你以前不是這樣,能救一個是一個。”
李劍搖頭道:“早一天毀掉這個地方,那些飽受欺凌的人才能早一天脫離苦海,在那種地方,對他們來說生不如死。”
“此役過後,拂柳坊估計也毀的差不多了。”
李劍嘆了口氣:“這拂柳坊中,有多少人是無辜的,又有多少人是知情不報的?我不信坊中的百姓對此毫不知情,別忘了此地已存在百年。”
魏無忌沉吟半晌道:“讓城中百姓來此是不是欠妥?”
李劍哼了一聲:“廬河的傷疤就該讓他們知道,只有這樣才會激起百姓的怒火,也只有怒火才能讓廬河浴火重生。我現在才知道,有時候我們太高看人心了。”
隨著天色漸亮,拂柳坊中開始傳來喊殺之聲,有幾處地方甚至冒起了濃煙。
也就在這時候,大軍陸續從坊中帶出被捆綁的男女,隨著一起出來的還有不少目光呆滯的女子以及奇形怪狀之人。
就在這時,有士卒稟報:“侯爺,楊大人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