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劍一呲牙：“那一仗比現在慘烈多了，這才多少人，那時幾十萬人攪在一起，你都想不到是什麼樣子，放眼望去全是人頭。”
姬星上前衝著李劍深深一禮：“多謝將軍，若無將軍，今日之事還不知如何收場。”
李劍笑道：“行了，明人不說暗話，自從你傳令往安定調兵卻沒有訊息開始，你就加了小心。姬明也是有勇無謀，攔截你的傳令兵不是在告訴你，風陵渡有變嗎？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姬星嘆了口氣：“可惜還是讓他跑掉了。”
“放心，跑不了，我答應你的事怎麼會失言呢？”
天色大亮時，昨日先行離開山莊的兩名三代弟子押著姬明回到行宮，剩下的人則在查抄魏升的私人莊院，昨天就已啟程的五百士卒都在那裡。
李劍早已和姬星打過招呼，不管莊園裡有多少錢，都與大梁無關。
雖然已將戰場打掃完畢，可濃重的血腥氣依舊刺鼻，姬星站在宮門口看著姬明搖了搖頭：“大梁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百姓已經不起折騰，你為何還不罷手？”
姬明冷冷道：“我才是大梁之主，你只是竊取王位的國賊而已。我興義兵，舉義旗乃是為了復大梁正統。若不是李劍反覆無常，出爾反爾，大梁早在我掌中。”
姬星並未多言，只是示意士卒將姬明押進去，然後長嘆一聲。
雖然已經被擒，可姬明並不老實，進去好遠，對李劍的咒罵聲仍傳進了姬星的耳朵。
被罵的李劍此時正在沖洗身上的血跡，龍傲雪站在一旁不耐煩的說道：“就不能脫了衣服，都這個樣子了，衣服還能要嗎？”
李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能不能出去？”
龍傲雪上前兩步：“你我都已是夫妻了，還有什麼顧忌，你不脫我來給你脫。”
對龍傲雪，李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輕輕一戳就能讓他動彈不得，隨後動手幫他脫去早已溼透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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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龍傲雪第一次清楚的看到李劍身上的傷疤，特別是肚子上那處看著更是觸目驚心。
“老天爺帶我不薄，你沒讓人開膛破肚真是謝天謝地。”
李劍雖然不能動，可說話沒問題：“你就不能解開我？感染了風寒怎麼辦？”
“那還不好辦，我照顧你。”
雖然嘴上這麼說，可龍傲雪還是解開了李劍的穴道，一邊幫他沖水一邊抱怨他太過魯莽：“你真要是有什麼事，我們怎麼辦？”
李劍笑道：“好久沒有這麼痛快衝殺了，你應該也看到了，在沙場上人和野獸無異。沒有對錯，沒有好壞，只有殺戮，不知道目的的殺戮。只有到了戰場上才會發現，人性最深處潛藏著的是獸性。”
姬明之事了結後，李劍和姬星告辭，帶著龍傲雪等人坐著馬車離開風陵渡，直奔長安而去。
中午時分，李劍終於趕上了先行計程車卒，在聽到一共查抄了兩百多萬兩白銀後，他“哦”了一聲又倒頭睡去。
這次返程再無意外發生，十天後的中午，遠遠看到長安城，李劍大笑道：“我回來了。”
只是當看到城門口迎接的人群時，李劍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因為就連肚子已經隆起的王婉婷都抱著李賀與李馨等在那裡，卻獨獨不見龍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