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眼角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整整一個月,出來的時候,人瘦的已經脫了相,連邁步子都需要非常大的力氣。
杜訣和李潔正在客廳商量他的事情,就見暮雨幽靈似的飄了下來,都嚇了一跳。
“暮暮,你、你怎麼瘦成這樣?”李潔的眼眶頓時就紅了,“你是不是病了?”
就連杜訣也大驚失色,連忙握住了暮雨的手腕,細的彷彿一捏就碎了。
“別碰我!”垂眼角反感的掙紮了一下,杜訣連忙松開了手,不認識一樣的看著他。
“杜媽媽。”暮雨的眼淚自深陷的眼窩流出,“我不能騙你了,我不要住在這裡,我不開心一點都不開心。”
此時的李潔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會有違和感,那時暮雨的笑容,都是硬裝出來的。
“我聯絡了三兒,他會來接我。”暮雨哭的嘴唇一個勁兒的哆嗦,“你對我的好,我永遠都記得,可是在這裡我很難過,對不起,我要離開了,我不能陪你了,對不起……”
李潔擦了擦眼淚,“傻孩子,我怎麼會怪你,什麼時候想杜媽媽了,告訴我,我去看你,好不好?”
“好,好。”暮雨連說了兩個“好”,因為過於消瘦的原因,眼角下垂的更加厲害,人也看著異常可憐。
“杜訣。”他轉向了身邊的apha,低頭盯著面前的地板,“謝謝你對我的好,我很高興。三兒說你不喜歡我,我們可以做朋友。對不起,我不會和你做朋友,我也不會祝福你,我搬出這裡,我們就不會再見面。”
垂眼角的眼淚糊了滿臉,他抬起胳膊擦了一下,瘦弱的小臂上面滿是斑駁的油彩。杜訣看了心疼不已,卻又不敢再輕易觸碰。
“房間裡,我給你畫了一幅畫,就當是分別的禮物。謝謝你包容我的一切,謝謝你收留我。”
暮雨說完慢慢的走出了屋子,他聽見杜訣喊他的名字,他聽見李潔的哭聲,他只是慢慢的往前走,彷彿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他覺得媽媽騙了他,世界不都是美好的。
“暮暮,你怎麼變成這樣?”仇子非的聲音發抖,下車直接沖了過來。他摸了摸垂眼角的臉,薄薄的一層皮,“發生了什麼?”
“沒事。”暮雨邊哭邊搖頭,“他們對我很好,不是他們的錯,幫我拿東西,我提不動了。”
顧寒聽了連忙去房間拎東西,仇子非扶著他,誰料剛走了兩步,垂眼角就身子發軟的跪了下去。
“暮暮!”杜訣跑了過去,卻又想起了暮雨躲避他時的眼神,伸出的胳膊停在了半空。
丁乙將暮雨背在了身上,轉頭看向了一臉悲傷的杜訣。
“別難過,他從來都沒怪你,他只是一根筋。你沒有做錯任何事,你做的很好,你把他照顧的很好。”
杜訣對著暮雨顫巍巍的伸出了手,垂眼角用盡最後力氣移開了頭,眼睛裡是顯而易見的抗拒。
“你討厭我?”杜訣難以置信的看著憔悴不堪的暮雨,“還是你恨我?”
“不恨。”暮雨的聲音非常低,“你是我最喜歡的人,只是我不想喜歡了,我不會祝福你的愛情,但是我一直都希望你好。”
“我們走了。”丁乙對著杜訣點了點頭,“他需要去醫院,你不要自責了。”
丁乙和仇子非在醫院裡捱了整整一下午的臭罵,醫生歇斯底裡的咆哮,甚至說要報警告他們兩個人虐待。
“不是虐待是什麼?他是個成熟的oega了,卻只有65斤!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