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暗道因為常年沒有什麼人來往的原因,顯得深幽詭譎,雜亂潮濕。盡管夜修冥提前讓四隊隊長將裡面打掃了一遍,可走在路上,還是覺得渾身毛毛的。
暗處通風口幾縷風飄出來,虞子蘇覺得有些冷,不由得往夜修冥身上再靠了靠,夜修冥察覺到了,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給虞子蘇披上,見她不願意,道:“那就不去了。”
虞子蘇只好乖乖披上,任由夜修冥抱著。這不是她第一次來大牢了,可從來沒有哪一次走得這麼慢,與其說是夜修冥在扶著她走,倒不如說夜修冥是抱著她在走。
大牢中不時傳出哀嚎嗆喊聲,襯著昏黃的燈光,猶如索命惡鬼的喧囂。
“皇上,娘娘!”守在離憂面前的是幽谷中人,見到兩個人急忙跪下行禮道。
虞子蘇看著彷彿要死了的離憂,沉聲道:“怎麼樣了?”
“剛剛用完刑,還是什麼都不說。”
“跟我一起進去看看?”虞子蘇摟著夜修冥的脖子,輕輕道:“我覺得看到我,她會說的。”不是莫名其妙來的自信,而是篤定了這個人恨自己入了骨,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讓自己痛苦的機會。
“喲,我倒是哪位稀客,原來是皇後娘娘!”果不其然,虞子蘇剛剛走進去,離憂就彷彿若有所感地轉過頭來,盯著她嗤笑道。臉上的人皮面具早就被幽谷的人取了下來,露出她本來的面目。
鳳眸,高鼻樑,五官立體精緻,典型的飛鳳國人。
離憂見虞子蘇盯著自己看了半晌,像是打量一個小醜似的,頓時惱怒道:“好好的一個飛鳳國長公主,偏偏要嫁給一個臭男人,還要死要活的,真是丟飛鳳國皇室的臉!”
“放肆!”站在一旁的幽谷侍衛聽罷,沒有絲毫猶豫的一鞭子“唰”地打下去。
“嘶……”
鞭子上帶著倒刺,帶起鮮紅的血肉,疼得離憂忍不住痛撥出聲,可卻沒有辦法屈服的意思。
虞子蘇看著她哪怕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也仰著頭望向自己,一副蔑視的樣子,只不過因為披頭散發的,反而顯得像個女鬼一般,微微笑了笑。
就在離憂以為她是個懦夫被自己說了屁都不敢放一個的時候,虞子蘇卻已經不知不覺到達她的身前。
她手起手落,離憂還沒有看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感覺到肩膀上悶沉的鈍痛火辣辣地傳來。
“啊!”離憂尖聲叫道:“虞子蘇!你……啊!”話還沒有說完,又是一聲尖叫。
虞子蘇慢慢取出離憂肩膀上的短刃,任由夜修冥給自己擦拭了臉上的鮮血,就著夜修冥扶著的力道,蹲在地上。
看著一動也不能動彷彿快要死的狗一樣抽搐著的離憂,她一點一點抹去短刃的血跡,才緩緩地,收回淩中。
“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