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很樂意往這萬花樓裡跑,即便只能和陸雪惆聊聊天,都能他們覺得神清氣爽。
也正因如此,他們才知道了“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真意。
既然他們都“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了,那些庸俗之人,就更沒有那個資格了!
名花有主,想來是與他們無緣了,可護花使者,他們自認還是足能勝任的。
陸雪惆對兩位王爺的解圍,微微螓首,報以淺笑。隨即又低頭獨坐了,似乎在等什麼似的。
兩位王爺因陸雪惆的淺笑,幾乎要感動落淚!
要知道,陸雪惆平日裡極少展露笑顏,雖然也並不影響她仍舊傾城絕豔,但總歸是太過淡漠疏離了些,讓人心有遺憾。
可此時,竟能見到如此笑顏,值!真是太值了!
突然間,那位讓人討厭的持扇青年,好像也沒那麼讓人討厭了……
“那兩位王爺終於開口了,那位持扇青年說話也太露骨了些,也就是在這風雅宴上,換做是平時,這等俗人,恐怕是連雪兒姑娘的丫鬟都見不到,還能讓他在這兒對著雪兒姑娘……嘖嘖嘖……”之前發表高見的錢某,一臉鄙夷道。
“可不是?”自來熟的劉某,又一次加入討論道:“咱們胸無點墨的粗人都說不出那麼露骨的話,他一個讀書人,怎麼就能臉不紅心不跳說出來的?真是枉讀聖賢書了。”
“人貴有自知之明,很顯然,那位持扇青年並沒有,所以得有人給他來個當頭棒喝,來讓他清醒清醒,讓他知道,什麼叫客隨主便。”愛湊熱鬧的張某,對兩位王爺的做法十分滿意,好像是幫他做了什麼解氣之事一樣暢快。
“這下有好戲看了,我倒要看看,那位沒有自知之明的持扇青年,還敢不敢再做些什麼大膽的舉動,成為眾人的焦點。”愛湊熱鬧的李某,摸著下巴道,一臉準備看好戲的樣子。
不出所料。
在“好心人”的告知下,那位持扇青年就像突然啞巴了一樣,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
就在眾人翹首以盼下一個會是誰開口時,同樣坐在二樓雅座的慕容不越,開了尊口。
“花不語,水空流,年年拚得為花愁。
明朝萬一西風動,爭奈朱顏不耐秋。”
陸雪惆抬頭望向了慕容不越所在的方向,眼神裡多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他終於開口了。
兩位王爺見陸雪惆的樣子,默默對視一眼,嘆了一聲,心知肚明。
原來,陸雪惆並非對誰都淡漠疏離,而是分人的。
罷了,君子有成人之美。
難怪人家說傻人有傻福呢,就慕容不越那傻小子,不知雪兒姑娘到底是看上了他哪一點?不用這個解釋,他們還真沒法兒那麼快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花不語?難道是一語雙關?”高見錢某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