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閔自危脫手的那一刻,酆閑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將閔自危救了上來。
等閔自危再清醒的時候,已經躺在了房間的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他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找酆閑,酆閑也十分及時地回應了。
“醒了?身體好點沒。”
閔自危活動了一下腿,應道:“嗯,好多了,你怎麼找到我的?”
“你忘了我有定位,不過教堂的門被鎖上了,破開花了好長的時間。”酆閑沒有和閔自危說李木子的事情。
“你現在在哪兒?”閔自危問道。
“房間裡。”
但其實,酆閑說謊了,他現在根本就不在房間裡,而是站在教堂的門口。“你再睡會吧,有事再叫我。”
酆閑的手輕輕推了下教堂的大門,門錯開了一個小縫,酆閑看到教堂正中央站著一個穿婚紗的女人,那婚紗的樣式明顯是多年前的,甚至頭紗都已經破損。
酆閑走到她的身後,“你有什麼隱衷,或許我可以幫你!”
“把你的朋友關起來,實屬不得已,抱歉,不過你幫不了我。”
“你怎麼能肯定?”
那白衣女子轉過身,酆閑發現她的臉上已經腐敗不堪,一面的眼眶空洞洞的,另一面則是隻剩下了眼珠,臉上的肉已經腐爛,牙齒就這麼暴漏在空氣中。
好在酆閑早有心理準備,“你記得約翰畢特嗎?”
“那個可憐的被燒死的小男孩。”
“你沒發現他已經不見了嗎?”酆閑其實也不確定約翰畢特的事情有沒有解決,但是事到如今,他決定詐她一詐。
“你解決的?”果然,酆閑知道這些靈體共同生活在船上,又同為清理者,彼此之間一定有特殊的聯系,她既然這麼說,那就說明約翰畢特的事情確已解決,想到這,酆閑懸在心裡的石頭總算是落地了一塊。
“所以你,可以告訴我,我會盡最大能力去幫你。”
“好”,新娘沉思了一下後說道:“當年,我和他本來是約好到船上來旅行,順便在這個教堂裡舉行結婚典禮,我們在船上度過了一段非常開心快樂的時光,白天可以與海鷗互動,也可以在甲板上沐浴日光,晚上可以看煙火表演,還有大型的歌舞會,那是我一生之中最難以忘卻的時光,我們本打算在回程的時候舉行婚禮,那一日,天氣特別好,天是蔚藍的,遠遠的與海面接在了一起,我們所有的親朋好友都集聚這裡,特別熱鬧,但是沒想到,船在行駛到加勒比海附近的時候觸到了暗礁,船艙進水了,只消片刻,船上的燈都熄滅了,我聽見四面八方傳來求救的哀嚎聲,水、寒冷、痛苦,這些東西在四面八方向我席捲而來,我的親朋好友大都喪生在那場海難裡,而我的未婚夫……他坐上了一艘救生艇,逃走了。”
“他不在這艘船上!”酆閑問道,同時心道不妙,他們現在也是被困在這艘船上,如果罪魁禍首不在船上,那根本沒辦法找到他,世界那麼大,誰知道這個負心漢會跑到什麼地方去。
“對,他逃走了,而我,則被永遠的困在了這艘船上。”
“那你的家人呢?他們也喪命於此,他們的靈體呢?”
“我不知道,在那場海難中喪生的、我的親人,我一個都沒有看到,這麼多年都是我孤零零的一個人,後來我便結識了約翰畢特,還有其他的的靈體,這艘船上有一個特殊的生存法則,這幾年來也不斷有像你們一樣的人登上此船,如果他們違反了生存法則,那麼船上的至高統領者就會派遣我們進行清理。”
“至高統領者?”
“我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我們之間的溝通用意念就可以了,不過……或許他本就是這艘船,我們能在長遠的時光中形成靈體,那船為什麼不能。”
“如何能避免被清理者抹殺呢?”這是當下最重要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