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桌桌都有葷菜,道道都是一大盆,即便是素菜也都放了雞蛋或者蘑菇,任誰也說不出一句寒酸來。
這可比娶媳婦擺喜宴還要闊氣呢,最後林春花帶著兩個兒子和江林木,坐在堂屋的主桌上陪著村長和裡正吃飯。
江長生也在外面待客,姝奕和江王氏在廚房裡忙完,剛出來姝奕就被林春花喊進屋。
“姝奕你坐在二郎身邊吧,別出去和他們擠了。”
在村裡媳婦是上不得主桌的,可今日林春花就是大大方方的讓她坐下來,村長和裡正對視一眼,自然也沒有什麼脾氣。
畢竟現在村裡人人都曉得,這個是知縣的千金。
“這是二郎的媳婦,這可是我們家的福星啊,你們也都是曉得的,我家二郎考童生那可是考了三年才考上,現如今姝奕一進門,我家二郎府試院試皆是頭籌,不僅得了知縣的賞,我這孫媳婦在府城還得了知府夫人的賞。”
這下過來吃席的人都聽到了,再看姝奕的目光越發敬畏起來,這也是林春花想要看到的,這村裡的人心不壞,只是這嘴壞的很。
白日裡姝奕說出了曾經的婚約和身份,村裡人自然也曉得當初她是自己私奔而來,這兩日大家不會說什麼,可這日子久了,總是會有些心眼子不正的,嘴又賤的會出來嚼舌根。
到時候姝奕的名聲若是有暇,日後當了官夫人也難得自在,終究會讓她背負私奔的名聲一輩子。
林春花年少守寡帶著兩個兒子過活,她為了養家不得不下地幹活,拋頭露面的去縣城裡擺攤賣菜,這村裡背地裡嚼舌根的人不少。
她也不是不曉得,只是堵不上別人的嘴,能打的她都打了,但她總不能拔了人家的舌頭,有些事兒越描越黑,她越是計較反倒被人說是心虛。
這樣的滋味她受了大半生,這會兒自然也不想讓姝奕嘗到,今日她就是要太高姝奕的身份地位,讓外面的人就算是想說也得閉上嘴,借給他們膽子也不敢輕易的說。
村長笑呵呵的,“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啊,這大家閨秀就是不一般。”
知縣的女兒算不得大家閨秀,可在村民的眼中這就是已經是大家閨秀,是他們無法觸及的存在。
對於村長這有些不怎麼貼切的誇贊,姝奕羞澀的笑了笑,“村長過譽了。”
裡正也說了幾句客氣的話,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我若是沒有記錯,他們二人的媒人,好像是你家娘子吧?”
都喝了不少的酒,村長這會兒雙頰帶著些許的酡紅,說起來這個他得意的抬抬下巴。
“是啊,我那婆娘可是給秀才郎和知縣千金保的媒,我可也是跟著喝了一杯媒人酒的。”
一頓酒吃完,村長是被自己兒子揹回去的,院子裡的人也都散的差不多了,林春花帶著姝奕和江林木親自將裡正送到了大門處。
“今日多謝裡正幫忙。”林春花十分恭敬熟稔的和對方道謝。
裡正今日也喝了不少,他停下腳步擺擺手,“老嫂子客氣了,您是給咱們村培養了一個好孩子,日後在村裡有什麼事兒只管說,只要能幫到的我和村長都會盡力。”
等著人走了,江林木皺眉有些不解的問道:“阿奶,你找裡正幫了什麼忙?”
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也不曉得家裡還有什麼事兒需要裡正幫忙的,他現在是秀才,今年秋收之後都不需要交稅糧,裡正幫了什麼?
林春花笑了笑,“有時候這人不經意間說一句話,比你我磨破嘴皮跑斷腿都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