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看到阿姊哭。
他知曉,阿姊先前喜歡柳奚,更是知曉她是什麼時候與楚玠和離的。晃晃雖年幼、未經做過那種事,但也知道,算算阿姊懷胎的日子,應該是
王、八、蛋。
柳奚卻靜靜地瞧著他,二人雖是先皇的兒子,但對方卻要比他美豔上許多。尤其是那一雙桃花眼,如今正微微上挑著,面色蒼白,卻難掩那驚鴻一瞥,絕代風華。
龍袍男子抿唇,不語。
他不說話,晃晃更是覺得心頭窩著一團怒火。他恨!若不是看在阿姊與孩子的面子上,他真恨不得把柳奚給宰了
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少年微紅著眼,眼中布滿血絲,“說!”
只一聲,他又將劍拖了拖,長劍落於地上,發出悽厲的聲響。
門外眾人又是一提氣。
“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碰她的?”
柳奚靜靜看著他,那眸色如墨,更襯得他面色蒼白。長劍所指,他將手爐抱了抱,卻是慢條斯理地抬了抬眼皮:
“若朕說,那孩子,不是朕的呢?”
少年身形猛然一僵。
他似乎沒有聽清對方所言何意,將眉頭擰著,“你說什麼?”
柳奚似乎嘆息一聲。
他的聲音極淡、極輕,輕得恰好只讓明澈能聽見,緩淡得又讓人聽不出他語氣中的情緒。
“若朕說,微微肚子裡的孩子,是楚玠的呢?”
這一句話,他居然勾了勾唇,似乎在冷笑,又似乎在自嘲。
“這孩子,不是朕的。她懷的是楚玠的孩子,瞻玉,這麼說,你滿意了嗎?”
“不可能!”
明澈面色微微一變,“你莫唬我,阿姊怎麼可能懷上楚玠的孩子,楚玠哥方回京沒多久,剛……”
忽然,他一頓。
楚玠歸京,已有一個多月。
期間,二人暗通款曲,也不是不可能。
況且二人當初已是夫妻,花前月下根本就是名正言順,只不過是柳奚在這兒把人扣著。
少年微驚,猛地抬起一雙眸,望向屏風之前那人──他將自己裹得極緊,面色微寒,可那一雙眼分明是在告訴明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