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目光近乎貪戀,痴痴地看著她。
“你不是也很討厭他嗎?他前惹你那般傷心,讓你掉了那麼多眼淚。我去替你殺了他,你不開心嗎?”
他的耳邊,一直回響著那句:姑娘心有鬱結,憂思過重。
心有鬱結,憂思過重。
溫熱的大手撫過她的面頰,手掌處有些糙,那是常握劍的繭。明微微想起來了,晃晃也是那樣一個刻苦用功、文武雙全的孩子──不,此時的他,已然長成了位不知俘獲多少姑娘芳心的男子。
臉上稚氣褪去,他的眼中,竟有了幾分情動。卷長的睫羽翕然一顫,明澈忽然落下一滴淚來。
“那個男人……真的能讓你開心嗎?”
明微微醒來的時候,床邊已空無一人。
既沒有晃晃,也沒有皇兄,更沒有……柳奚。
她只感覺兒悶。
等了許久,終於有下人進來,對方手中端了碗藥粥,見她醒來坐在床邊,小姑娘彎了彎眉眼。
“皇後娘娘,您醒啦。”
對方把藥端上來。
明微微素日吃不得苦玩意兒,每每喝藥粥,都要人拿著方糖連哄帶騙地讓她喝下。而如今,瞧著那碗黑糊糊的湯藥,她竟連眉兒都不皺一下,木訥地將其一飲而盡。
見狀,婢女如釋重負地一笑。
接下來“養胎”的日子過得都異常得無聊。
晃晃經常來看她,十有八九被她攔在門,唯一一次是他將採瀾殿的那隻鸚鵡想辦法帶了回來,見了阿靜,她才放他進屋。
晃晃十分細心,她在裡所有的吃穿住行,對方都照顧得事無巨細。
總歸是變著法子地哄她開心。
好幾天下來,明微微終於肯開口了。
小是她養的一隻鳥,體型略大,乍一看竟有些像大雁。
第二天,明澈便想方設法地將小從宮中帶了來。
再往後,他與明天鑒忙了起來,來看她的時間一天比一天少,明微微自然知道他們二人在忙麼,便也沒有過問。
下人們曾私下調侃,皇後娘娘如今要像是一樽佛,大王爺與七王爺都要殺進宮去了,她卻還是巋然不動。
她哪裡有巋然不動?
她曾嘗試過翻牆,腹中孩子有些重量,她的手腳也沒有先前那般靈活,咬牙坐上牆兒,腳下忽然傳來一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