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著劍,竟連傘都顧不上打了,任憑簷上的積水滴落在他的發頂。
水珠連成一條線,從他的頭頂蜿蜒而下,順著他的太陽xue往下流。
幾滴流道他的下頜。
少年生得好看,面容清俊,英氣逼人。
只是此時,那雙眉眼處,竟藏著幾分殺戮之意。
阿採慌張解釋:“小殿下,太傅沒有傷著咱們家公主,他只是說了些話。”
明澈頓下步子,轉過頭,冷睨她。
“他只是說......”
“說什麼?”
阿採誠惶誠恐:“太傅他說他已經有未婚妻,讓咱們公主不要再糾纏著他......”
明澈的面色又是一暗。
“小殿下,”阿採苦苦哀求,“您莫去找他鬧事了。來日老太傅身子好了,便會回來的。到時候公主與他也再無旁的交集。奴婢現在只盼著,公主與太傅認識得還不久,如今讓她死心,也容易些。殿下,咱們莫再提他了,好嗎?”
少年低頭,看著對方抓住自己衣角的那隻手,一時間有些怔忡。
片刻,只聞“哐當”一聲,長劍砸落在地。
便是這道響聲,讓明微微的脖子縮了縮。她似乎才感覺到寒冷,拉了拉身上的氅衣。
見狀,明澈趕忙上前去,扶住她,“阿姊,冷嗎?”
“公主,我們回屋去罷。”阿採也提醒道。
她點了點頭,在眾人的簇擁下回了寢殿。她身上都髒了,阿採讓人飛速打了熱水,又請七殿下出了殿,自己來服侍自家主子沐浴。
好一番折騰,明微微才換上幹淨的衣裳。
她的額頭有些燒,阿採又是擰毛巾又是泡藥的,過了好一會兒燒才退下。少女昏昏沉沉睡去,如此一睡,又是一整天。
第二日,明澈帶了些吃的走進殿,不情不願地將東西遞給她。
吃吧吃吧,吃飽了再跑去見那個姓柳的!
少年滿臉的恨鐵不成鋼,話到嘴邊,卻只能轉化成一聲輕嘆。他於床邊坐下,有些心疼地看著明微微。
她的面容幹淨,低垂著眼,靜靜地喝著粥。
明澈有些恍惚,他好像從來都沒看到過如此安靜的皇姊。
“阿姊,我今日沒有去上他的課。”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