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聽起來委屈極了。
長長的衣袖垂下,阿齊乖巧地跪在她腳邊,給她捶腿。
那力度拿捏得剛剛好,明微微十分舒服。
她眯了眯眼,“我上次走後,你們這裡有沒有再進來其他樂人?”
阿齊立馬癟了癟嘴,“官人好久來一次,又想著其他男人,不要阿齊了。”
“怎麼會呢?”聞言,明微微立馬作出憐惜之狀,摸了摸對方的臉。
手感不錯。
就是蹭了一手的粉。
那些人往死裡給她灌酒,明微微也來者不拒,剛一陣兒,便覺得腦袋有些發暈。
她的酒力並不是很好,每次來此處,她都只是小酌上三四杯,待醉到六七成時,就立馬停下。
任憑周圍人再怎麼勸,她都不肯再喝。
然後再叫阿齊端醒酒湯來。
熱氣騰騰的醒酒湯,兩碗下肚,從喉嚨到胃都是暖暖的。再過上一會,這酒就醒了一半。
但今日,眼前是點頭哈腰示好的樂人,明微微瞧著,竟如同著了魘一般,一杯接著一杯地往下喝。
渾身醺醺然,眼前的阿齊也晃了晃,一個變成了兩個。
這一回來煙水巷,她足生生又點了七名樂人。這些人的模樣都是極好的,伺候起人來也都有一手。
看見她犯了迷糊,立馬有人上前,溫柔地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匍匐在她耳邊,輕輕一笑,嗓音有些發細:“官人,奴來服侍您。”
來到煙水巷的貴人,沒有一個真正是為了聽歌聞曲兒的。
無外乎,都有些其他不可言說的小心思。
阿齊平日裡最得明微微的寵愛,其他人也自然要先讓著他。伴著酒勁上漲,少女面頰通紅,意識也一寸寸抽離
床帳子被人輕輕放下,那層紗帳,薄如羽翼,輕飄得很。迷迷糊糊中,她感覺有隻手搭在自己肩上,又一抬眼。
烏發,白衣。
“柳奚。”
她忽然喊了一個人名。
阿齊一頓,立馬賠笑,“官人,奴是阿齊,您最喜歡的阿齊呀。”
阿齊?
明微微已經完全意識不清了,只覺得身旁的榻突然一塌,有人爬了上來。
帳子外,又有樂人壓低了聲,似乎在低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