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沒人,飛快撿起那方粉帕。
他覺得連呼吸也變得緊張起來,手中緊緊攥著那方帕子,飛速沖出柳府大門。
一路上,他都在飛快地奔跑著,似乎身後有什麼人在追趕他。不知不覺,天上又開始飄雪,他竟也連傘都顧不得打了,緊張地攥著手中的帕子。
嗓子幹澀,像是在冒火!
回到皇宮,他仍有些惶惶然。
皇上沒有立馬喊他,許是此時正在與群臣商議著些什麼事。這幾日米蚩那邊又開始作.亂,柳奚力排眾議,竟讓楚玠去征討米蚩。
用他的話說,全大堰,再沒有比楚玠更適合與米蚩交戰的人了。
楚玠被調出來的時候,臉上盡是驚愕。他不可思議地望了柳奚許久,直到有人上前,恭敬地呈上他的戰袍。
他這才回過神來。
楚玠站在堂下,凝望著那位坐在龍椅之上的男子。他仍是一身雪色長衫,袖上金紋白鶴翻飛,將他整個人包裹著。
他如墜雲端。
那眼中的神色,楚玠看不真切。
二人就這般無聲對峙了許久,柳奚終於站起身,步步下殿,緩緩朝他走來。
他走得極為緩慢,每一步,都走出了一種矜貴之氣。彷彿他並非大堰的皇帝,而是某家風度翩翩的公子哥。
他來到楚玠身側。
時至今日,楚玠仍是不願開口,喚他一聲,皇上。
他眼睜睜看著對方朝自己逼近,而自己的雙腿仿若被人捆住了般,不得動彈。柳奚將目光輕輕落在他身上,似乎在打量著眼前的少年將軍,良久,終於出聲:
“這是朕第一次用你。”
上一次他出徵,還是先帝所準。他當著先帝與楚太後的面,偷了柳奚的一張生死狀。
生死狀,來得不光彩,那門婚事,更是來得不光彩。
是他偷來的。
迎著柳奚的目光,楚玠有些心虛。
許久未見,柳奚似乎瘦了些,他的面色有些發白,身上也帶了中淡淡的、苦澀的中藥味。看著對方的面容,楚玠開始出神。只覺得眼前似乎有一群白鶴飛過,直朝那,雲端深處飛去。
終究是,可望而不可即。
楚玠在心底暗嘆一聲,還未回過神,便聽見耳邊一聲:
“不要讓朕失望。”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山有木兮2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