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那幅字,吹了吹其上的墨跡,讓阿採妥帖收下了。
她覺得心情大好,不由得又開始翻看桌子上的字畫,終於挑了一副上面沒有白鶴的,問了問價格。
柳奚沒有看她,幹脆利落地說了個數。
似乎把她當成了普通的客人。
明微微朝後使了個眼色,阿採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錢囊。
“不必找錢了。”
她要用金錢羞辱他。
不光要用錢羞辱他,她還要嘲諷他:
“你這畫一幅畫,要多長時間?”
柳奚聲音淡淡:“少則三天,多則七天。”
為了能賣出去,剛剛他給明微微說的,至少是壓了十倍的價格。
少女面上立馬露出十分惋惜的神色。
柳奚知曉,她故意在揶揄自己,也沒出聲,見天色暗了下來,他便開始收拾東西。
從一旁突然跑來一個小叫花子。
“漂亮哥哥,這是今天買的藥。”
柳奚從懷中掏出些碎銀,遞給他。
對方立馬歡喜地跳起來,如同見了活菩薩:“謝謝漂亮哥哥!”
而後一溜煙兒跑了。
留下明微微發怔,“藥?什麼藥?”
柳奚兀自收拾著東西,“家父生了病,賣些字畫補貼家用。”
柳老先生。
明微微雖與柳老先生關系不甚親密,可對方畢竟也是教導過她的人,聞言,她的心一揪。
“什麼病?”
對方搖頭,“尚且不知。”
還未查出來,要麼是銀子不夠,要麼是疑難雜症。
此時他已經完全收拾好東西了,把畫軸往身前一抱,欲向她行禮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