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奚!”
她怒了,“你到底要做什麼?”
因是群臣都在殿下,她不好意思發火,只得壓低了聲音,怒瞪她。
腮幫子鼓鼓的,活像一隻小倉鼠。
柳奚眼中有愛憐之意,垂眸帶笑看她。
“微微懷有身孕,想做什麼,我來替你做。”
私底下與她獨處時,柳奚總不喜歡自稱為“朕”。
同樣,也不喜歡稱呼她為“皇後”,而是像以前那樣喚她微微。
親暱個大頭鬼!
明微微只覺得頭皮發麻,尤其是對上對方那一雙滿是“愛意”的眼,她感到不適,十分的不適。
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
或者說,這樣的柳奚讓她更為害怕。
席間酒過半巡,她連忙以身子不適為由離開殿。一走出宴席,她頓時覺得連呼吸都輕松上許多。
明微微低下頭,下意識地看了看方才被柳奚握住的右手,此時仍有些發涼。
欲在外面走一圈再回宮,路上遇見許多提著燈籠的小宮女。阿採見了便笑,說了許多先前與她的趣事
之前每年過年,明微微總覺得宴會無聊,坐到一半兒便以各種理由溜了出來。阿採也每每在她身後跟著,提著燈籠照著路,喊她慢點兒跑。
如今聽著阿採的話,她竟有種恍若隔世之感。
“娘娘,您還記不記得您八歲那年,”阿採扶著她,同她一樣望向前方,“就是奴婢來服侍您的第一年。那年春節,宮裡頭辦得格外隆重喜慶,甚至提前幾天還請了靈山寺的道士來做法。您看了那道士,直接嚇壞了,還直往奴婢的身後躲呢。”
提起小時候的事,總是十分有趣的。
阿採一邊說著小時候與她的趣事,一邊扶著她往採瀾殿的方向走去。
“娘娘,您怎麼不走了?”
少女眼中忽然泛起一抹疑色,“阿採,聽你說這些,我都模模糊糊有些印象,可……”
“怎麼了主子?”
阿採也將步子隨之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