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彎腰給她脫下鞋子，拿出酒精準備給她的傷處消毒。江羨黎很不自在，從他手裡自己拿過酒精消毒揉了揉，又塗上了一層化瘀的藥膏後就把醫藥箱還給他。
“你來幹什麼？”她偏過頭硬聲問，“我還有事要忙，沒什麼空閑的時間。”
意思就是，他要說什麼就盡快。
“昨天的事我很抱歉。”陳聿琛從側面看到她還微微泛腫的眼皮，想起她的眼淚，嘆息了一聲，軟著語氣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夠理智，不該這麼對你。”
“你知道就好。”江羨黎沒有看他，平聲說，“我絕對不是一個能接受別人強迫我的人。你這樣對我，只會讓我更討厭你。”
“我知道。”陳聿琛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緊繃了一晚上的情緒忽然慢慢散去。
會生他的氣，那就代表情況沒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當時看到你和他走在一起，你甚至去機場接他，我的情緒就已經很難剋制了。是我昨天昏了頭，才做出這麼愚蠢透，“是我忘了，我們羨黎從來吃軟不吃硬的，是不是？”
江羨黎：“……”
不、是！
……
好不容易回到家，江羨黎拉出行李箱收拾衣服。
好在她的腳踝現在已經不太痛了，不影響她這次出差。
剛把摺好的衣服放進行李箱，雲知微就發了微信過來：“到家沒？”
江羨黎：“嗯嗯，收拾完行李就去機場了。”
雲知微很好奇：“我剛才在窗外看見學長了，他追來和你說什麼？”
江羨黎頓了頓。
片刻後慢吞吞地回：“沒什麼，就是和我道歉。”
雲知微：“那還行，知道道歉也不算無可救藥。不過……你昨天不是說就打了學長一巴掌麼？怎麼我今天看到，他脖子上好長的一條抓痕？嘖嘖嘖，那顏色深的，一看用力就不小。給你指甲抓疼了吧哈哈。”
江羨黎：“……”
確實挺疼的。
雲知微：“那你怎麼想的？”
他們這關系一直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啊。
江羨黎其實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還是很生氣。
生氣到，她現在完全不想考慮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