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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雲知微還沒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穿著白色寬大的睡衣,長發散落下來,一言不發,小臉雪白,再加上她幽怨的眼神,一眼望去就像個幽靈。
江羨黎差點嚇了一跳。
她今天受到的驚嚇太多了。
“你不睡覺坐在客廳幹嘛?裝鬼嚇人啊?”
雲知微忽地站起來,圍著她轉了一圈,犀利點評:“渾身酒氣,面色通紅,不接我電話,身上還有男人的香水味,完全符合出去鬼混女人的所有特質!”
“……”
她這是捉姦呢!
“喝酒是慶祝我們公司旗開得勝,高興多喝了一點。沒接電話是因為……”江羨黎頓了頓說,“我剛才在陳聿琛車上,不方便接電話。
只是這香水……她確實沒注意。陳聿琛是很少噴香水的,他今天竟然噴了香水麼?
她剛才只顧著裝睡,完全沒有注意他身上的香水味。
雲知微瞪大了眼睛:“什麼情況?你不是說要和學長老死不相往來麼,怎麼又上了他的車了?”
“我確實是這麼打算的。”江羨黎去冰箱裡給自己拿了瓶水,開啟喝了一口,冰涼的純淨水穿過喉嚨帶走發熱的溫度,讓她的神經稍稍變得清醒。
經過上一段愛情親情雙雙破滅,她現在對感情的索求很淡。
什麼都看淡了,以前堅持的東西,自然也就不再想要了。就像小孩哭鬧著要的糖果,聲嘶力竭怎麼也得不到,還被重重打了兩巴掌。那這個小孩,大概一輩子也不會再想要這個糖果。
“之前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在拉斯維加斯走錯酒店房間,不小心和一個男人睡了一晚麼,那個男人就是陳聿琛。”
江羨黎很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雲知微瞠目結舌良久,“這……也太巧了吧?”
是啊,太巧了。她不想和他牽扯太多,卻陰差陽錯又和他睡在了一起。
“那學長的意思……是想和你舊情複燃了?”
“情?”江羨黎慢聲反問了一句,“他有情麼?我們有什麼舊情?”
換來沉默的回答。
“也許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已經習慣了照顧我,又或許,我過去跟著他身後太久太久,發現我沒有以前那麼死心塌地地愛他,讓他一時間不習慣而已。無論是哪種想法,都不會是因為他愛我。他說要和我談談,可是我知道,我們再怎麼談,也沒有結果。”
該說的話,四年前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如果可以,她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瓜葛。
——
江羨黎心想,只要她的態度足夠冷漠,他很快會明白她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