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看見江羨黎站在門口,身上披了件薄絨披肩,睡裙下露出一截細白的小腿。洗過澡後的臉蛋清透光潔,像剝了殼的雞蛋,只是唇瓣微微翹起,垂在身側的手在捏成拳,很明顯在生悶氣。
她的臉本身就帶著點幼態,生起悶氣時,更像一隻氣鼓鼓的河豚。
“怎麼了,一旦不如你的意你就要拆家是不是?”陳聿琛好整以暇地問。
“誰拆家了?!”
她不就是推門的力氣重了一點而已。
江羨黎確實在生悶氣,她就是得佔到上風才甘心:“你還笑我,我們要結婚了,等到了婚禮,不是我對你三跪九叩,是你要對我單膝下跪!”
“好。”
“?”江羨黎似乎沒聽清楚,愣愣抬眼。
陳聿琛望向她的眼睛:“我說,好。是我給你跪下。”
“……”
江羨黎立馬就被哄好了,她抿了抿唇,一時又找不到臺階,不好突然喜形於色,只好慢吞吞地說:“哦。那我就不生你的氣了。”
可是頭頂的發絲似乎都要翹起來了。
“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明明是你自己說要三跪九叩,又生氣。”
“我不是不講道理,”江羨黎這才一步一步走進來,慢聲解釋,“我就是有點爛骨氣。”
其實她也挺明白自己的臭德行的。
等了一會兒,她小心抬起眼皮,又可愛地露出兩個小梨渦,“那我跟你約的採訪,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大概是房間裡的暖氣太高,她的臉變得紅撲撲的,梨渦深深,因為仰著臉,軟紅的唇瓣微張,真像個漂亮的芭比娃娃。
腦海裡不自覺地閃現出今天劉叔說的話。。
說到底劉叔說得也沒錯,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把她如珠如寶的捧在手上,就算對自己生的寶寶,也不過如此了。
陳聿琛回來之前打定主意要對她嚴厲一點的,所以本來不打算答應她的。
可是……他的小河豚寶寶,有點可愛。
“可以。”薄唇吐出兩個字。
江羨黎烏黑濕潤的杏眼一瞬間睜大,激動的心情再也抑制不住,小碎步向他走去,在他面前站定。
陳聿琛:“不過敬業的江記者,我最近要籌備婚禮,沒有空閑——”
話音斷掉。
一雙纖細的手臂緊緊抱住他的腰,江羨黎踮起腳尖,臉頰撲進他懷裡,不再假裝不小心,而是直勾勾的,再不掩飾的對明月的佔有和貪戀。
“沒關系,等你空下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