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間隙,霍少聞按住紀淮舟的腰,口中模糊吐出一句:“昨日上藥時,我觀你身子已大好……”
“不!”紀淮舟陡然清醒,纖長手指緊緊抓住霍少聞的肩,白著一張臉,“我還是覺著疼。”
“哦?哪裡疼?”霍少聞皮笑肉不笑道,“把衣服脫了,我幫你看看傷。”
“不必勞煩侯爺了……”紀淮舟臉色愈白。
霍少聞驀地沉下臉,聲音裹著寒霜:“殿下不願同本候親近了?”
紀淮舟不知該如何作答,索性緊緊閉著嘴巴。
“怎麼不說話?被我說中了?”寒意持續在霍少聞雙目凝固,捕捉到紀淮舟躲閃的視線,霍少聞掐住紀淮舟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
紀淮舟說不出話,身子抖得愈發厲害。
“好,很好!”霍少聞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松開紀淮舟站起身來,高高在上俯視紀淮舟片刻,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紀淮舟表情一頓,扭過頭,望向霍少聞離開的那扇窗,眉梢輕挑。
……霍少聞就這麼走了?
他還以為霍少聞會懲罰他。
真無趣。
霍少聞這一走就是好幾日,再沒來過玉洛宮。
偶爾會傳來一些訊息,只是寫信到底不如面談方便,在一個陰雨連綿的午後,霍少聞再次踏足玉洛宮。
紀淮舟為他煮了一杯茶,兩人對床而坐,只談正事。言語間從未涉及私人恩怨,彷彿一下子回到了初相識之時,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
就這樣,兩人冷戰了大半個月。
五月中旬,榴花欲燃,又到了長嘉帝去行宮避暑的日子,整個皇宮忙碌起來。
臨行前幾日的黃昏,霍少聞突至玉洛宮,囑咐紀淮舟:“明日巳時去崇華殿,向皇帝請旨。”
“請什麼旨?”
“就說,你聽聞荊州逐月山有一神醫,醫術極為精湛,再棘手的病症經過他手,都能藥到病除。但他性情有些古怪,不喜別人脅迫他治病,誰若敢違抗他的意願,他寧願去死,也不會治。你想前去荊州向他求醫,治一治你的不舉之症。”
紀淮舟滿臉愕然:“皇上會同意嗎?”
“他當然會同意。”霍少聞眸光落在手邊清亮透徹的茶湯中,語帶嘲諷,“縱情聲色多年,他早已經力不從心了,四處尋方,盼望重振雄風。如今得知有這麼一位神醫,巴不得你能去將他請回宮中,為他也瞧一瞧。”
“原來如此……”
紀淮舟偷偷瞄了霍少聞一眼,小心翼翼開口:“你會與我同去嗎?”
少年眸中盛著不易察覺的緊張與期待。
霍少聞冷硬的心腸微軟,輕嘆一聲,握住紀淮舟的手:“會。”
許久未曾肌膚相親,這一瞬,一股微麻之感從兩人交握的手中迅速蔓延至四肢。
四目相對,烈火焚起。